╔┄┅┄┅┄┅┄┅┄┅┄┄┄┅┄┅┄┅┄┄┅┅┄┄┅┄┅┄╗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狼眼》作者:黑田萌 小鬼!?他叫她小鬼!? 可恶!他是瞎了眼啦! 光凭她这身耀眼的凹凸身材也该清楚,而且还不屑她对他产生的“好感” 哼!就算他救了她一次那又怎样? 这弱小女子被人欺负,他一个大男人出手相救也是应该的吧什么他救她只是顺手,他只是不容许别人在他的地盘上闹事,事后还要她滚回家去玩她的芭比娃娃! 可恶!他凭什么这么看扁她? 哼,男人的——自制力是长在嘴巴上的,她就不信她脱光衣服躺在面前他会没反应——嘎!?他在做什么? 教她怎么帮芭比娃娃“穿”衣服?@#&*…… 正文 黑田萌—狼眼楔子大阪双川本部泽川英作优闲地坐在舒适的沙发里,两只眼睛却炯亮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倏原四海。 “四海,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他说,“池田组目前群龙无首,我跟京介都希望你来接手。” 将一头率性的及肩长发扎在颈后的四海摇头一笑,“我没兴趣。” “就当是帮我都不行?”泽川英作微微地蹙起眉头,“你是我的兄弟,双川会也有你的份。” “你知道我不想进黑道。”四海意志坚定地道。 “唔……”泽川英作沉吟了一下,“但是我现在很需要你,池田的地盘不小,我要找个可以信任的人接管。” 四海微微地拧起眉心,有点犹豫。“阿胜也不差。”阿胜是英作的亲信,应该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吧! “阿胜是个忠心的属下,但忠心不代表有统驭的才能。”说着,英作神情严肃地望着他,“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 “英作,你这是……”他这么拜托他,他确实是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他们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他父亲彼原俊是一个寿司师傅,跟当时正值壮年的泽川兵太是生死至交,虽然他们分属不同的世界,但他们的情谊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 倏原俊在四十岁的时候因癌症去世,当时四海还只是个国小六年级的孩子,于是,泽川兵太收养了他。直至他大学毕业之前,他都一直跟泽川英作玩在一起,他们的情谊就跟当年的泽川兵太及倏原俊一样深厚。 这几年来,他一直居无定所,就连泽川老爷死了后,他也没能帮到英作什么忙。 流浪了几年,他回来了,而这时英作需要他,他能说不吗? “好,我答应你,不过……”他望着英作,神情坚定,“要是你找到了人,我就放手。” “嗯。”泽川英作放心地一笑,“我答应你。” “我说真的,一旦你有人选,我就要退出了。” 英作点头,话锋一转,“话说回来,退出后你要做什么?继续浪迹天涯?” “我要开寿司店。”早在回来前,他就已经有了走他父亲的老路子的计划。 “你的刀法还行吗?”泽川英作笑睇着他。 他撇撇唇角,“你别忘了我三岁就开始玩刀。”他从小跟着父亲,从父亲那儿可学到了不少功夫。 “看来你是认真的。”知道他无心进入黑道,英作不觉有点失望。 事实上,他希望四海可以跟他及京介一起管理双川会,因为他父亲生前曾说过,四海会是个混黑道的料。 唉,让一个适合混黑道的人去杀鱼,不是太可惜了? 忖着,英作蹙眉一笑,“我劝得动你吗?” 四海摇摇头,微笑不语。 英作明白他的性格,他是那种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改变的人,就像他当初丢下一句话就开始去浪迹天涯一样。 “我果然劝不动你……”英作有点沮丧。 四海撇唇一笑,“你自个儿也不是那种劝得动的人,不然就不会去追天羽的女儿。”他一回来就听说了英作那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天羽是曾根崎警署,有“大贩最悍”封号的署长,而英作居然以一个黑道会长的身分对他的女儿展开追求,而且目前更抱得美人归。 这件事在大版已经是个人人知晓的奇谜兼传奇。 “英作,跟天羽的女儿在一起,你没考虑过要淡出黑道?”四海问。 “我跟你不一样。”英作蹙眉苦笑,言辞之中带着淡淡的无奈,“我一出生就是黑道大哥的儿子,再怎么洗手也是黑的。” 四海睇着他,不发一语。 “你呢?”泽川英作觑了他一记,“为了那个嫌弃你的女人,你是铁了心不入黑道了?” 四海在大学时有一位交往三年的女友,本来打算一毕业就跟他结婚的她,在知道他有着黑道养父的背景后,断然地离开了他。 为了那件事,四海毅然地拒绝了扛起双川会徽章的权力及义务,开始了他邀游四海的生活。 发现他要提那件陈年旧事,四海机警地站起。“我该走了。”话落,他欲转身离去。 “四海……”泽川英作唤住了他。 “嗯?”他回头望着英作。 泽川英作神情平静地凝视着他,“一切就拜托你了。” “我会尽力的。”他一笑,背身走了出去。 黑田萌—狼眼第1章冈家冈田组“我要搬出去住!”千里扯开嗓门跟父亲冈田准大声嚷嚷。 “你说什么?”理着平头,身着藏青色短褂的冈田准懊恼地瞪视着她,“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已经上大学了,不想住家里。”从小,千里就非常讨厌父亲的职业,对身边都是一些“普通人”的她来说,父亲黑道的身分总是令她觉得自卑。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根本不曾有过什么知心好友,因为凡是知道她父亲是黑道的人,不是对她冷嘲热讽,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她一直想离开这个家,尤其是在半年前父亲续弦之后,更加深了她自立的念头及想望。 父亲在半年前娶了酒廊的妈妈桑春子为继室,而且还“附带”一个儿子;做了现成老爸的父亲,一点都不在意儿子没有他的血缘,反倒因为有个儿子“继承衣钵”而雀跃不已。 要是只有一个春子也就罢了,偏偏春子还带了一个只小她三个月的拖油瓶阿骏。 那个阿骏自从跟着他妈妈进到冈田家后,就老在她父亲跟前当一个乖儿子以博得欢心。他以学习“治理社团”为名,天天跟组里一些年纪相当的狐群狗党搅和在一起,而且还经常背着父亲在外面胡搞闹事。 这些事从来没有人愿意告诉她父亲,而当她“好心”跟父亲告状时,还惹来父亲一阵不快,认为她只是无法接受他续弦的事实。 “在你毕业之前,哪里也别想去。”冈田准是个传统的大男人,对女儿的管教一向非常严格。 千里素来叛逆,他是知道的。但最近,他发现她更是变本加厉。 她是怎么了?他让她读那么多书,逼着她考上大学,而她什么都不学就学会顶撞他? “我去琉球找爷爷。” “等你毕业再说。” “我还要一年才毕业。” “那你就耐心点继续等。” “我等不来了!我现在就要搬出去!”她大声叫嚷着。 冈田准怒目一瞪,沉喝:“闭嘴!除非你现在就嫁,不然就乖乖在这个家待到你大学毕业!” “是不是我现在嫁了就可以搬出去?”千里两只眼睛像着火似的眯着他,“那就北野大哥好了,我明天就嫁给他!” 北野是冈田准的亲信,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目前还是单身。 “混帐!”冈田准气呼呼地,“你将来什么人都能嫁,就是不准嫁给黑道的男人!” 千里瞪着他,一时气梗而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的苦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冈田准既忧心又气恼。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他老婆留下的宝物,他希望她好、希望她幸福,难道这也错了? “你……”她知道自己的抗议在父亲跟前,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与其跟他在这吹胡子瞪眼,她还不如跟美绘去找乐子。 “爸爸最讨厌了!”她悻悻地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什么?”在乐声吵杂、人影晃动的PUB里,穿着清凉且化妆前卫的美绘扯着喉咙跟千里交谈。“你爸爸真的那么说?” 美绘是千里进大学后所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个知道她父亲是黑道头头,却不疏远她的人。对成长过程中一直缺乏同学情谊的她来说,美绘就像是荒漠中的一场甘霖,滋润了千里寂寞枯竭的心。虽说在其他同学眼中,美绘是个爱玩,甚至有些不检点的女生,但对千里来说,她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友。 “我爸爸最讨厌了,他现在眼里只有春子姨他们。” “那有什么办法,你爸爸是个男人嘛!男人总是有他的需要。”说着同时,美绘笑得有些“那个”。 千里趴在桌上,单手摇晃着杯子,“谁管他需不需要,我只想离开那里以图清静。” 美绘一笑,没有搭腔。 须臾,她闲闲地道:“不过你爸爸还真奇怪,他自己是黑道,居然说不让你嫁黑道。” 千里微微地遭起眉心,一语不发。 “我爸对我可严格了,因为他不想让人说流氓的女儿就是天生太妹的料,永远也成不了气侯。我记得考上近尚大学的那一天,他得意地在组里又叫又跳,当晚还席开三十桌。”她攒攒眉,续道:“为的不是别的,就是他冈田成混了一辈子黑社会,居然会养出个念大学的女儿,你想……他怎么可能让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嫁给黑道?” “那倒是……”美绘淡淡地道,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看她意兴阑珊,千里没再说些什么,只是闷闷地喝着桌上的饮料。 其实,不曾交过男朋友的她,从来没想过要结婚,就算要结婚,也不会是个混黑道的男人。 不过现在她有着不同的想法——她要找个黑道嫁。凡是父亲不希望她做的,她都要去做。因为她知道唯有违逆父亲的意思,他才会真正地看见她的存在。 “我要找个黑道嫁。”突然,她发誓似的说。 “那还不简单?”美绘撤唇一笑,“你家不就是一窝的黑道?” “我家的那些黑道哪敢碰我?”在她父亲的威权下,冈田组里有谁敢不要命地去碰她? “那你想怎样?”美绘边说,边小心地用手指晕开眼皮上的银粉。 “找外面的黑道。”她说。 美绘斜觑了她一眼,正想说些什么时,几名年轻男性突然靠近她们的桌边。 “瞧瞧这是谁啊?” 虽说PUB里相当吵杂,但千里还是听出了那令她熟悉且厌恶的声音。 冈田骏,千里异父异母的弟弟,他竟带着几个小跟班,出现在这家位于长掘桥的高级PUB里。 千里一见他,立刻将脸一别,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真的是‘千里姊妹’呀!”冈田骏一脸怪笑地,“原来老爸心目中的好女儿也会泡在PUB里。” 她瞪了他一眼,拉着美绘就要走。 他挡住了她的去路,“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嘛!我们有六个人,可以陪你跟你朋友玩个够。” “走开。”千里神情冷漠而恼火。 “别那么矜持啦!我们会教你很多好玩的事情唁!”他说着,突然将上身欺近了她,“我看你还是处女吧?” “你!”他带着押弄意味的话语,惹恼因与父亲吵架而心情不佳的千里。 “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终究是姊弟一场,为了不乱伦,我是没办法教你什么,不过我可以请我朋友代劳幄!” 听到这儿,千里再也压抑不住。她想打人,而且是毫不留情、狠狠地打人一耳光。 脑海里划闪过打人的念头,她已经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冈田骏的脸上。 突然被打了一耳光,而且是当着自己那伙跟班面前,冈田野顿时恼羞成怒,“你打我!?” “我打你又怎样?”千里无畏无惧地瞪着他。再怎么说,她可是父亲的女儿,他要是敢动手,她绝对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其实真要回手,冈田骏还是有所顾忌的,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实在丢不起这个脸。想着,他高高地抬起手臂,就要回她一耳光。 千里没想列他居然敢动手,当下愣愣地望着他那只高高举起的手。 她以为自己会挨耳光,但只更大、更强劲的手,攫住了冈田骏那只盛怒的手—“你!”冈田骏强忍着疼痛,附牙咧嘴地道:“你是谁?” 四海手腕一转,猛地将他甩到一旁去。“你的资历还不够格问我的名字。” 冈田骏心里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绝非寻常,但为了充面子,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惧色。但不管表面上装得多镇定,他的眼神却已经暴露了他的恐惧。 “别在这儿闹事,滚!”四海沉喝一声。 “老子有钱,哪里都能去。”冈田骏不甘居于下风,虚张声势地吼着。 四海浓眉一沉,眼神一凝,猛地跨前一步欺近了他。 他反射动作似的退后了几步,模样狼狈极了。 虽说他仗着是冈田准的继子而在外头狐假虎威,但终归还是个生嫩的小鬼。 四海只消一眼就知道他有多少斤两,像他这种沉不住气,仗着有几个跟班就到处武扬威的小鬼,他彼原四海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你管什么闲事?”冈田骏指着一旁闷不作声的千里,“你想泡她啊?” 四海飞快地觑了千里一记,“一群小鬼……” 听见他说自己是小鬼,千里非常不服气地想上前理论。 她不是小鬼,也不希望有人将她跟冈田骏相提并论。 “喂,你说谁是小鬼!”千里冲到他面前,迎上了他的目光。 一瞧见他,她两眼不觉有一瞬的发直。 虽然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非常随性的白色半开襟衬衫,却掩不住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两道如墨般的浓眉斜飞在他脸上,显得英气逼人,而那双淡谈的褐色眸子,锐利而强势地教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他有一张粗扩而端正的脸,宽宽的额头、平整的下巴、直挺的鼻梁……他是那种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将视线停留的男人,而且她几乎可以断定他应该也是黑道,因为一般人不会有这种气势,也绝不会管这种闲事。 她向来厌恶黑道,可是他给她的感觉不像她所接触到的那种黑道。 她的心突然揪住了,那种感觉是她不曾有过的。 在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时,四海的视线也不知不觉地定在她身上。 凝眯着眼前这个像是洋娃娃般漂亮无暇的年轻女孩,他的心头有一瞬的撼动。 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尤其是在征子离开他以后。 她很年轻,巴掌大的小脸、透明细致的肌肤……年轻的她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本钱。 她有一双倔强的闪亮眸子、秀气挺直的鼻子、如果冻般娇嫩的唇片……好一个丽质天生的美女胚子。虽说她的模样有些娇气,却丝毫不减她的清秀美丽。 她太漂亮了,漂亮到他这个三十一岁的男人,觉得心跳瞬间失速。不过他毕竟是个经历过风浪的男人,那样的悸动在他冷峻而成熟的脸上并未显见。 “在三十岁的我面前,你就是个小鬼……”他淡淡地说。 “别把我跟他那种人相提并论!”她指着冈田骏,傲气逼人地道。 看四海和千里你来我往地拌起嘴,冈田骏便趁机想偷袭他。 就在冈田骏想偷袭四海时,千里觑见了。她想警告四海,但似乎不用她多事…… 所有的人都没看见四海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只看见在他收回手的同时,冈田骏已捂着鼻子哇哇大叫。 “你……你敢打我?”冈田骏的声音像是一只未被一刀宰杀的鸡,还在做最后的悲啼似的。 看见他狼狈的模样及那可怜兮兮的声音,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最好赶快离开,在这儿闹事。”四海指着PUB里站在角落里的那些人,冷笑着,“我是不会介意你们在这儿闹,但是我的弟兄们是不是有我这样的好脾气,我可不知道。” 冈田骏下意识地往四周扫视了一下,装腔作势地道:“我是大饭教父冈田源五郎的孙子,也是冈田组现任会长的儿子,你敢动我?” “你是冈田老爷子的……孙子?”冈田源五郎素有大阪教父之称,他所创立的冈田组虽然已经比不上双川会现有的规模,但他老人家的名声却还是很亮的。 源五郎年轻时根说也是个“武斗派”,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他永远只有往前冲,从不往后退。像他那样的硬派人物,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不成材的孙子? “怎样?”见四海若有所思地,冈田骏以为他被源五郎的名号给震慑住,不觉又得意起来,“你怕了吧?” 四海冷梯了他一记,猛地拎起他的衣领。 “我怕?”他神情冷峻地盯着冈田骏,“要是你敢在我的场子闹事,我会先教训你,然后再跟冈田老爷子赔罪。”话罢,他使劲将冈田骏摔出了几公尺之外。 眼见在他面前占不了什么便宜,冈田骏摸摸鼻子,自己认栽地快快离去。 看着冈田骏一伙人仓皇地逃走,四海不觉摇头叹息。 回过头,他迎上了千里澄澈而明亮的双眸,不觉有些目眩。 定定心神,他淡漠地道:“这里不是小鬼该来的地方,走吧!” “我不是小鬼,我已经满十八岁了!”她不甘示弱地道。 四海撇唇一笑,“我这儿不欢迎未满二十岁的小朋友。”话罢,他转身走开。 “你说什么!?”她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但他没有理她,“谁说我未满二十?我已经二十二了!”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千里的脸上有一种不知名的激动。 “天啊!”突然,美绘兴奋地抓住她的手臂,“他好酷、好帅幄!” 千里故作冷漠,哼地一声,“还不是个臭流氓!”现在的她正值尴尬的年龄,有时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总会说出一些反话,或是做出一些傻事。 她常跟美绘说她讨厌黑道,因此就绝对不能让美绘知道,她对那个男人有着一种不同的感觉。 “他好成熟,好有气魄耶!”美绘露出仰慕之情,“如果跟那种男人在一起,一定很酷吧?” 千里瞅着她,没有搭腔。 酷个鬼!跟黑道在一起的女人才不会有好下场呢!她妈妈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要不是她爸爸混黑道,她妈妈也不会无辜地成了枪靶,而她也不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失去母亲的呵护。 当黑道的女人有什么好神气的?她真搞不懂美绘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黑田萌—狼眼第2章半夜三点,千里疲倦地回到了家。 一进门,竟发现父亲还在厅里。她狐疑地睇了他一记,懒洋洋地就想回到房里去。 “你去哪了?”冈田准沉声问道。 “跳舞。”她说。 “跟谁跳舞?” “美绘。” 冈田准神情严厉地凝视着她,“怎么不是跟流氓在一起?” 她一震,旋即想起今天的事。“阿骏那小子又打我什么小报告?” “你承认了?”他脸色上抗。 千里懒得解释什么,只是负气地语带挑衅,“是阿骏该打,他要是敢再对我不敬,我还要叫人打他。” “千里!”冈田准沉声喝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在自毁前程!” 原先听阿骏说她跟流氓在一起,还动手打他时,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这么做,但现在……她承认了。 她该为自己辩驳,但是此刻她却消极地认为,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的人生是我的,就算毁了也是我心甘情愿。” “你说什么!?”冈田准眼里是要喷出火来似的怒视着她。 他不知道千里为什么变成这样,以前她虽然性情刚烈,但是非曲直可分得一清二楚。但现在她变了,她不断地挑战他、也不断地毁灭自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感觉不到他是多么地在乎她、关心她吗? “反正爸爸现在有阿骏这个现成的好儿子,干嘛还管我的死活?”心里明明不想说出那些话,但当她回过神来,却已经那么说了。 他浓眉纠结,神情恼怒,“你简直……” 千里瞥了他一眼,负气地扭头就走。 冈田准伸出手,猛地将她一扯。 当她回过身来,他重重的一巴掌已经打在她粉嫩的脸上。 她太过震惊,以至于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脸颊像是着火了似的滚烫,而她的心……沉进了黑呼呼的深海里。 其实震惊到忘了反应的又何止是被打的千里,就连打人的冈田准都惊愕得不知如何反应。 他知道千里一定恨透了他,就算是他爱之深责之切,性情刚强的千里也无法原谅他这样的举动。 也许是因为震惊,他没有出言安抚,反倒严辞责难。“要是你再跟那些外面的流氓搅和,我就把你关起来!” 千里冷冷地望着他,脸上是一种受伤、绝望的表情。 “你忘了吗?”她勾起一抹无奈的冷笑,“我从出娘胎就一直跟流氓搅和在一起……”说完,她一个转身就跑出了大厅。 “千里!”见她一扭头就跑了出去,冈田准大声呼喝着。 千里置若罔闻,飞似的朝前庭跑去。 “你干什么?”春子打着呵欠走了出来,睡眼惺松地朝外头望去。“千里回来了?” “晤。”他神情凝重。 春子挤着额前的发,槽俗地道:“不是我爱说,千里真是大任性了,居然伙同外人欺负自己的弟弟,虽然我们阿骏跟她不是亲姊弟,但她这样实在是……” “行了,你去睡吧!”他不耐地打断了她。 春子挑挑眉,轻哼一声,“是是是,她是你的宝贝女儿嘛!我看她早晚要变成女流氓。”说着,她自顾自地踱离大厅。 冈田准脸上的神值越来越沉重,眼底的忧心及痛心也愈益深浓。 无处可去的她回到了PUB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其实她根本没什么酒量,可是她发现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灵魂,能让她得到短暂的快乐。 她不想再去思索任何事情泡括她父亲及那个已经容不下她的家。 PUB五点打烊,四点的时候人潮已经散去大半,而留下来的泰半也都已经迷糊糊。 千里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困了;眼神迷糊,神色涣散的她嘴里叽叽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小妞……”这时,有两名年轻人靠近了她的桌边,见她醉得不省人事,又形影孤单,当下认为有机可乘。 “你醉啦?”他们动动她,摇摇她,确定她真的已经东西南北分不清。 “把她带走。”其中一人提议着。 “带走?”另一人犹豫地道,“好吗?” “反正她一个人,又喝得醉回回,明天醒来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提议带她走的年轻人怪笑着,“难道你不觉得心痒痒的?” 另一人再睇了千里一眼,笑了。“好吧!” 两人都赞同这个提议后,一人便动手扶起像一摊软泥似的千里。 千里浑然不如,只能任人摆布。 那两人一左一右地将千里扶起,兴匆匆地就要离开—— 凌晨四点,四海看店里没什么事,于是准备回家。 其实他在大皈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家,现在他住在英作大宅中的其中一栋。 英作的房子是属于“和洋融合”的设计风格,分为前屋及后屋。而目前他就住在离前屋有几十公尺远的后屋里,出人不由前门,而是从后门。 他喜欢不受干扰的生活方式,而后屋正符合他的需求。 “倏原先生,您要回家了?”守门的看见他,礼貌地问候着。 “嗯,这儿就交给你们了。”他说。 “倏原先生……”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尾随过来,“我送您回去吧!” 他是矢野,原本是池田旧部属西崎的打手,在四海接管池田的地盘时,西崎便将他指派给四海遣使。 西崎在池田旧部中是数一数二的名将,池田因贩毒人狱后,他原本是最有希望接管原有地盘的人。但两名会长最后的决定人选不是他,而是流浪归来的四海。 他心中一直对这个安排耿耿于怀,但城府极深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表面上,他十分支持四海,并将爱将奉送给四海遣使,但实际上,矢野不过是他放在四海身边的一颗棋子,随时都要将四海的情况通报予他。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四海一笑。 “走回去?”矢野一愣。 “才半小时的路,我习惯了。”他说。 “可是……” “矢野,”四海打断了他,“我听说你母亲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是吗?” 矢野一怔,纳纳地道,“是……”他十分惊讶,因为他没想到四海会知道这件事。 “你早点回去吧!”他在矢野肩上一拍,“我在念大学时认识了一位心脏方面的权威,你找个时间带你母亲过来。” 矢野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 他跟在西崎身边已经有两年,但西崎从来不曾问过他母亲的事情。并不是西崎不知道他母亲的状况,而是他母亲的身体状况对西崎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两年前,他原本是个建筑工人,因为薪水无法负担母亲的医药费而决定加人黑道,从此以后他就跟在西崎身边当他的打手。 这两年来,西崎给了他丰厚的金钱援助,让他的母亲可以享受较好的医疗治疗。 一方面,他当然感谢西崎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但另一方面,他却常常因为必须帮西崎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坏事,而觉得挣扎。 四海跟西崎是不一样的人,他没有西崎那种阴沉的黑道气息,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张狂气焰。跟在他身边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渐渐地对自己原本的任务感到怀疑。 他该帮着西崎对付四海吗?像四海这样的好人,他能在西崎要他动手的时候下得了手吗? “矢野?”见他发怔,四海拍拍他。 矢野回过神,一脸茫惑。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吧?” “听见了。” 四海撇唇一笑,“那我先走了。”话罢,他转身便要离去。“ 一转过身,他跟两男一女正面撞上。 “你没长眼睛?”那两个染金发、穿耳洞的年轻人扶着一名酒醉的女孩,凶恶地道。 见有人对他无礼,矢野就要冲上前。 四海回头,抬手制止了他,“矢野,不用。” 他不喜欢闹事,也不喜欢动不动就用黑道的方式去解决所有问题。 再转过头来,他发现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非常面熟。只一下,他就想起了她是谁。 再见到她,他的心里依旧有一种不知名的悸动。他感觉自己的心好热、好热,像在鼓噪着似的…… 她还没走?跟她同行的另一个小妞呢?为什么她会落单?而这两个金发年轻人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教他更无法直视她现在的处境。 那两名年轻人架着千里,就要掠过四海而去。 “慢着。”他伸出手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她不是你们带来的吧?” 两名年轻人没好气地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把她留下来。”他用辞简短。 “留下来?”两名年轻人哼地一笑,“她可是我们先发现的,你凭什么要我们把她留给你?” “凭我会让你们走不出去。”四海两道犀利的目光如刀般射向两人。 两人借着酒意壮胆,浑然不觉眼前的危机。 “你说什么话!?”其中一人挥出他自以为够劲的拳头。 “你……”见有人对四海不敬,矢野打手的本能立刻而现。 但在矢野还没出手之前,朝着四海挥拳而来的年轻人,已经一个踉跄摔在一边。 “啊……”另一人看着同伙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被撂倒,脸上不禁浮现惊恐之情。 矢野一个箭步上前,啪啪地打了那年轻人两耳光,“浑帐!连双川会的倏原总长都敢惹!?” 那年轻人未必知道四海是何许人也,但一听见双川会却已经脚软了一半。 “你们现在还是非带她走不可吗?”四海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声线却低沉得教人胆颤。 “不……”那两名年轻人死命地摇头,“大哥要就给您吧!”说着,他们把喝醉了的千里一放。 千里软软的身子一下子往前倒,跌进了四海的怀中。 那两名年轻人胆颤地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我……我们可以走了吗?” 矢野看了四海一记,征询他的意思。 四海轻点下巴,示意作罢。 “还不快滚!”得到指示,矢野狠狠地端了其中一个年轻人一脚…… 见人家没追究,两个人仓皇逃去。 矢野看着倒在四海中的千里,不解地道:“倏原先生干嘛理她?” 四海撇唇一笑,“我也不知道。”说着,他将千里拦腰抱起,迳自走了出去。 矢野满心疑惑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跟在四海身边已经一个多月,对他,他可是满心的好奇。 他没有企图心及野心,更没有私心,但偶尔……他还是会露出如恶狼般的眼神。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千里将脸靠在四海怀中,不时发出近似呢咛的声音。 四海低头睇着她因酒醉而红通通的小脸,不觉蹙了蹙眉头。 是什么样的打击让她一个人在PUB里买醉呢?不过还是个小鬼,正是玩乐、不知忧愁的年龄,会有什么事严重到让她不顾自身安危地醉倒在陌生男人的怀中? 今晚要不是遇到他,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说也奇怪,他为什么要理她? 像这种夜不归营,在外面跟不同男孩来往的年轻女孩,他这一个月来在店里真是看多了。 她跟那些不知爱惜自己的年轻女孩有什么不相同?为什么唯独她引起了他的注意,甚至让他忍不住地插了手? 是因为她给了他一种久未有过的心悸? 想起来,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个可以谈感情的男人,尤其是他还身处黑道这个环境的时候,他不认为自己有“爱”的机会及可能。 会对这女孩有一瞬的心动,可能是因为他太寂寞了——尤其是在京介跟英作都有了家庭之后。 “呃!?”千里修地睁开双眼,像是背上有人扎了她一针似的弹坐起来。 这里是哪里?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可是也不修外面的宾馆。她记得昨晚和父亲吵了一架后,又跑回那家夜店喝酒,可是……后来呢?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在发现自己衣衫整齐的同时,她也发现到这张大床的另一侧趴着一个男人。 他睡得很沉,及肩的浓密发丝披散在他俊朗的成熟脸庞上,有一种只属于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 千里一眼就认出他便是在店里为她解围的那个男人,毕竟像他那样的男人不容易被忘记。 他身上穿着白色衬衫,而长裤也还好好地穿着,看来似乎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对。混黑道的男人有哪个对女人是没“性趣”的?她既然不省人事地被他带到这里来,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 她翻开盖在自己腰部以下的被子,检查着床上是否留下了什么“失身”的证据…… 没有,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地。 她在床上动来动去,摇醒了好不容易睡沉的四海,“做什么?”他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 为了适应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的生活,一向生活规律的他,这一个多月来简直是过着一种非人的生活。 “我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你……"他拨开自已脸上的发,翻了个身,沉沉地呼息着。 闭上眼睛,他又要睡去。“拜托,别吵我……”他自言自语地说。 “喂?”她伸手去推他,“你醒醒……” 依常理,一个女孩子在男人的床上醒来时,应该是很紧张、很惶恐的,尤其是知道对方还是个黑道。但不知怎地,她一点都不怕他。 她想,也许是因为他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Et不过此刻的她却有着一种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她挺希望他对她做些什么的。 四海微微地睁开眼睛,用懒洋洋的斜眼觑着她,“做什么?” 千里腰一弯,斯近了他。 近距离地看着他时,她发现他的眼珠子是茶色的,不太像人类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一种动物,一种叫“狼”的动物。 突然被她这样盯着,四海的睡意骤减。“你到底想怎样?” “你有没有对我怎样?”她一脸疑惑地望着他,眼底没有惊畏,却有期待。 从她的眼神中,他发现她并不觉得恐慌。是因为她已经习惯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醒来了? 付着,他心底深处涌现一股难以言喻的醋意。 “你好像不怎么担心?”他淡淡地问。 千里微微地经着眉心,一脸认真地晖着他,“如果你做了什么,你要对我负责。” 她讨厌黑道,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认知里的那种黑道。 不过她父亲不准她跟黑道的男人在一起,而眼前的他却是个如假包换的黑道。既然她不讨厌他,而他恰好又是个黑道,她想……如果她跟他搅和在一起,她父亲一定很气吧? 其实她也不是想利用他来气她父亲,只不过她觉得他不是坏人,而她心里对他有着一股不知名的好感。 “负责?”听见她说出负责这个字眼,他愣了一下。 “你不知道负责是什么吗?”她理直气壮地道,“就是你要娶我。” 四海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昧着眼前的年轻女孩。 她不像在开玩笑,因为她的神情是非常认真的。但就因为她太认真,他忍不住地笑出声音来。 “你笑什么?”她皱皱眉头。 “你知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他问。 千里眨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我知道。” “你知道?”他微纠起浓眉。 “你是出来混的,对不对?” “既然你知道,就离我远一点。”他说。 瞧她说得一副好像他是隔壁卖面包的老板一样,他可是双川会前会长之一的泽川兵太养大的啊! “我不怕你。”她盯着他说。 迎上她认真的眼神,他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惊讶与怀疑。 他发现她是真的不怕也不担心,为什么?这好像不是一个正常女孩该有的反应吧?她是天生胆大包天?或者只是觉得跟黑道的男人扯上关系很酷、很不同,可以让她在朋友面前炫耀自豪? 他翻身坐起,避开了她如炬般的注视。 “我没兴趣结婚,而且也没对你做什么。”他从床边的灯台上摸到了香烟及打火机,但条斯理地点燃并抽着。 “你现在可以跟我做!”她挨到他跟前,用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凝昧着他。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大胆,但现在的她只有一种念头,那就是离开父亲,还有那个有春子及阿骏的家。只要能离开那儿,她不在乎用什么方法。 听见她若有其事地说着这些话,四海差点儿就让烟给呛着。 他干咳两声,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眯着她。 “你……”他伸手,重重地在她前额拍了一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是好人。”她望着他,神情认真地道,“我想跟你这样又是黑道,又是好人的男人在一起。” 四海怔了怔,不解地看着她。什么叫……又是好人,又是黑道? “如果你想找男人结婚,黑道的男人可不是适合的对象。”这小妮子真的很奇怪,奇怪到他完全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是啊!”她瞪着单纯的大眼睛凝望着他,“你是好人,因为你没有占我便宜。” 他蹙眉一笑,“你搞错了。” “咦?”她一愣。 “我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只是对你这样的小鬼没什么欲望罢了。”这句话他说得心虚,因为他对她是有反应的,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的都有。 “我不是小鬼!”一听他又说她是小鬼,她不觉又激动了起来。 “你……”他发现每当他说她是小鬼时,她的反应就会变得非常激烈。 为什么呢?她就那么急着想长大?想变成女人? “在我眼里,你本来就是个小鬼。”他闲闲地说道,一脚着地就要下床。 千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蛮劲跟勇气,竟一手抓住他的手,“我不是小鬼!” 就在他疑惑地看着她的同时,她竟然拉着他的手去摸她的胸部—— 黑田萌—狼眼第3章“我是小鬼吗?”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 女孩子的胸部,他不是第一次碰。但当她拉着他的手去摸她的胸部时,他的心竟扑通扑通地跳。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他猛地抽回了手,沉声道:“有胸部就不是小鬼吗?” 千里不服气地瞪着他,“你……” 在她身边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觊觎着她的年轻美好,而他却对她视若无睹? 要不是因为她想摆脱她父亲、要不是因为他是黑道、要不是因为她不讨厌他、要不是他该死地、莫名地吸引着她,她会自动送上门? “走!”他伸手将她从床上拉了下来,冷冷地道:“只有小鬼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你对女人没兴趣,还是只对我没兴趣!?”她抵死不肯离开,硬是霸在门边。 迎上她娇悍、澄亮的眸子,他的心就如同遭遇到吸神地震般的摇撼。 寻常女孩不会接近他这种身分的男人,而此刻他可以确定,她不是寻常女孩。不过,他知道要应付、吓退这样的女孩,就必须用极端的方法——“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沉声说道,猛地将她扯进了怀中,像捏小鸡似的将她捏在臂弯里。 “做……”千里没想到他会突然有此动作,当下怔愣地瞪大着眼睛。 他的手冒很强劲、他的胸膛很宽阔、他……他的气息也炽热得教她心惊。 突然,他的眼睛变得好大、好近、好有威胁、征服感就在她还在思索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的唇已经被两片饱满、温润,又带着强悍的唇片压住。 他……吻了她!?而且……而且还把舌头伸进来? 她瞪大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近在眉睫的他。 四海原本是想吓吓她、让她知难而退,但没想到她的唇竟给了他一种舍不得放开的感觉。 活到他这种年纪,其实已经对自己的自制能力相当的有自信,可是这一下……他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克制能力。 是他还不到他认为的那种“伸缩自如”境界,还是她的吸引力实在大致命? 她生涩地任他摆弄,没有抗拒、没有惊慌,只是茫然地怔望着他。 他发现……她好像真的不怕他。也许……她已经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不会有他预料中那种大惊小怪、落荒而逃的反应。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就代表他必须更深人一点、更“狠”一点。 就在他忖着的同时,她突然涨红着脸,猛地推开了他。 他微怔,“怎么,你怕了吧?” “谁怕?”她直视着他,“我只是快不能呼吸了而已……” 她一点都不觉得怕或是厌恶,虽说他的吻来得有点突然,但她并不讨厌他的唇。 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以前听美绘说起她那些“风流的事”,她常常觉得接吻跟性是件有点肮脏的事,虽然她没说出来,但是她心里一直是那么想的。 但今天……她居然发现这件事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龌龊。就因为对象是他吗? 迎上地纯真而澄议的眼神,四海不觉心头一悸。 她真的不怕?真的想跟一个黑道的男人发生关系?她真的脑袋“秀逗”了吗?还是……她受的惊吓还不够大? 睇着她微微级动的唇片,他不自觉地又贴了上去一一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只野兽,他心里的野兽沉睡了许久,他以为它已经不在,但今天……它出来了。 她身上有着年轻的、甜美的味道,刺激着他潜在的欲望及渴求。 他的吻从她唇上滑开,转战至她柔软粉红的耳垂上。他轻啮着她,而她不知是羞是痒地躲开。那举动骚动着他心底的向往,让他忍不住地将她擒得更紧。 他一只手托住她的背,一只手竟不自觉地往她的胸部移去。 当他隔衣揉住她的一只浑圆,她的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喉间也发出了细微的低吟。 千里紧闭着双眼,像是从容赴义的战士般。 虽然她经常从美绘那丸听到一些限制级的话题,但这样“实际操演”却是头一遭。 他会怎么对她呢?她好奇、心慌,却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期盼。 四海忘情地抚摸着她年轻青涩、却已经成熟的身体,胸口鼓噪着一种熟悉的激动。他的神志飘出,直到他感觉自己的掌心已经探进她衣内,触及她细致的胸部——他答觉到再下去就会“出事”,也感觉到她在微微地发抖。 为了不让自己太难看,他故作镇定地将手自她胸前移开。 千里猛地睁大眼睛望着他,似乎在疑惑他为何停手。 他撇后一笑,“你真可爱,居然在发抖。” 千里吞咽着口水,羞赧又惊愕地味着他。 他说她可爱?那是表示他对她有好感? “我不喜欢可爱的小鬼。”他佯装冷漠且不感兴趣地[道,“以我这个年龄的男人来说,成熟性感且懂得男人的女人会比较好玩一点。” 说罢,他将她揪住往门口,一点都不让她有反驳的机会。 “等等,我……”她十分错愕。 “要我找人送你回家吗?”他淡淡地问。 千里羞容一收,秀眉一坚,“不用!”她飞快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好模,因为他只是在逗她,在他眼中,她只不过是个“营养不良”的小鬼。 这是她第一次希望自己赶紧变成一个女人,一个能让男人看了就垂涎三尺的女人。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地在乎,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但她知道……她的心被他牵制住了。尽管从头到尾好像都是她采取主动攻击,但到未了,她才发觉被攻击的是她。 他像头野兽,当他擒住她的时候,不见得是因为饥饿,而是为了捉弄她,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讨厌的东西!”她低声地咒骂着,心里却有着另一个盘算。 下次见面时,她会在他面前变成一个女人,一个他口中所说的成熟性感且懂得男人的女人。 冈田骏从舞厅出来后,就跟同行的伙伴分道扬僚,过后带着他在舞厅里泡到的女高中生,往宾馆街的方向而去。 突然,前方有几名中年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一一以他那嚣张的个性,根本容忍不了有人坏他的兴致,不过懂得察言观色的他一看就知道,眼前的几个男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为了在马子面前逞威风,他当然不能露出惊惶的表情。 “你们做什么?”就算心里有几分戒慎恐惧,他还是硬着头皮问。 为首的男人蓄着一撮山羊胡,看起来有几分阴沉。他扯起唇角笑问:“你是冈田老爷子的孙子吗?” “是又怎样?”他微微地皱起眉头,猜疑着眼前是何方神圣。 “冈田少爷,你好,敝姓西崎,是双川会的人。”西崎从矢野那儿得知冈田组的小少爷在PUB里跟四海有点冲突,立刻动了想利用冈田骏跟四海对立的念头。 身为双川会的人,他当然不好明着把四海弄下来,但如果透过其他帮派组织,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四海扯下马,然后自己稳稳地坐上老大的宝座了。 冈田组在大贩地区的历史比双川会久,但规模却已经追不上双川会。 虽然表面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在感情上,冈田组却有着一种想跟西川会较量的渴望。 不过冈田源五郎与冈田难父子俩都是武斗派出身,性情刚烈也有所坚持,即使已经渐渐比不上后来居上的小老弟,却还是不曾动过旁门左道的歪脑筋。 在与冈田骏接触之前,西崎已经对他做了一番调查,知道他年轻气盛、好强斗狠,私底下对冈田组的保守也有着意见。像这样一个冲动而易被挑拨的小鬼,正是他可以轻易控制的一只棋子。 “双川会?”知道对方是双川会的人,冈田骏提高警觉。“你想怎样?” “找你一起发财。”西崎说。 “发财?”冈田骏狐疑地道。 西崎哼地一笑,问:“你知道什么东西的利润最高吗?就是毒品。” “毒品?” “没错。”西崎趋前一步,释出善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而贩卖毒品正是我们身为黑道的专利。” 冈田骏微微地起眉心,“我听说双川会不碰毒品……” “双川会不碰,我碰。”他说:“不然你以为我每天吃香喝辣是怎么来的?” 冈田骏眯着他,“你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你是可造之才。”西崎根本不认为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小鬼,不过像他这样的小鬼最爱听好话,“我知道你在倏原的PUB里跟他扛上。” “倏原?”他微怔,旋即想起他指的是谁,“那家伙姓倏原?”想起上回吃了那男人一顿排头,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西崎一笑,“他是双川会会长泽川英作的义弟,很罩呢!” “哼!”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冈田骏自知难敌,只好虚张声势地一哼,“还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原来是皇亲国戚。” 西崎看出他心中想法,故意撩拨他,“你想搞搞他吗?” 冈田骏露出惊疑之值,“搞他?他是你双川会的人?” “这么说吧!”西崎搭着他的肩,攀着交情,“我讨厌他。” “你相……” “我提供你货源,让你在他的场子里贩卖。”他说。 冈田骏一震,“你开什么玩笑?要是被他抓到,我不是……” “你放心,他身边有个叫矢野的是我的人,他会罩着你的,现在就看你敢不敢了。”他使出激将法。 输人不输阵,冈田骏当然不能说自己不敢。“我怎么不敢?” 眼见他已经中计,西崎笑得得意,“我先给你一点货试卖,如果你觉得不错就继续,不满意也随时可以退出,好吗?” 冈田骏有点犹豫,但一想起上次被四海压得死死的,心中又有不甘。 “好。”为了扳回面子,他一咬牙地答应了。 西崎哈哈大笑,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会有作为的。”语毕,他露出了阴沉而冷酷的笑容。 当晚,冈田骏改变已定的计划,带着那刚泡的马子前往四海负责的PUB去。 凭着他在夜店中的人脉,他很快地就将手中所拥有的毒品,贩卖给一些刺激的人。 因为利润丰厚,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到其他场子卖,也尝试在冈田组所围事的夜店里贩卖。 不出一个星期,他已经靠着贩毒而得到了他想像不到的丰厚收人。 凌晨四点,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家里,在玄关等着他的是他的母亲春子。 “妈?”见母亲忽地守候在此,他吓了一跳,“干嘛躲在这儿吓人啊?” “你呀……”春子压低声音,以尖尖的指头锁着他的额头,“老鬼今天才在说你。” “说我什么?”他不耐地。 “你最近都在搞什么鬼?成天不见人影。” “我忙嘛!” “忙什么?”春子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似的,“你最好常待在老鬼跟前讨他欢心,虽然他不是什么企业家,但冈田组也还有不少的事业,现在他女儿跟他闹别扭,你还不趁机取代她的位置?” “妈,安啦!”他抓抓头,打了个呵欠,“我就快要出头了,你等着。” “你出什么头?”春子疑惑地道。 冈田骏睨了她一记,“到时你就知道。” “卖什么关子?”她没好气地问。 “总之你放心,你儿子我会让你扬眉吐气的。”说完,他就钻回自己房里。 春子瞪着他的背影,皱皱眉心,嘀咕着:“这小子搞什么鬼?” 黑田萌—狼眼第4章化了个妖艳的大浓妆、穿上从美绘那里借来的低胸贴身短洋装,千里负气地前往PUB,准备给四海一个大惊奇。 她要证明自己不是他口中的小鬼,她要他知道她也可以变成一个性感成熟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那么地着迷,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完全不理智的情况。但是,她就是深深地受他吸引。 不是因为他是个黑道,不是因为她曾扬言要找个黑道男人嫁了的缘故,而是他身上有一种……不,是有很多种吸引她的待质。 她喜欢他身上那种矛盾而复杂的冲突感、喜欢他冷漠却又意外燃着热情的眼眸、喜欢他说话的声音、喜欢他撇着唇笑的样子……她从来未曾这么喜欢过一个男人。他就像个大漩涡,一个让她明知可能灭顶,却还是不顾一切往下跳的大漩涡。 坐在吧台,她开始卖弄风骚,尽管有点生涩好笑,但她的穿着打扮及恬气息,还是吸引了周围的雄性。 不一会儿,已经有人趋前搭讪,并请她喝酒而对方不只是十几、二十岁的小毛头,而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为此,她偷偷得意着。 “一起跳舞好吗?”在她饮下对方请的一杯酒后,那男人邀她共舞。 她心里是犹豫的,因为她变成熟不是为了其他男人,而是为了“他”。 可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是不会扭扭泥泥的…… 忖着,她像是下了“必死决心”似的,爽快地答应了。 “我出去透透气。”四海从椅子上缓缓起身,随手从桌上拿走一个打火机。 “要不要我……”矢野尽责地询问。 四海知道他要说什么,旋即打断了他。“不用,我还没重要到有人想干掉我吧?”他打趣地道。 矢野微微地皱起眉头,没说什么。 自从西崎唆使冈田骏在PUB里贩毒,并由他暗暗罩着之后,他总觉得心里难受,像是梗了根刺似的。 对西崎,他必须尽忠;但对四海,他又有着一份难以形容的情谊。 跟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四海非但没有将他当小弟般使唤,反而还对他十分礼遇客气。 之前他跟他提起要介绍个心脏科权威给他时,他还以为他只是随口提起。可是后来,他不只帮他介绍了那位名医,还暗中帮他支付了部分的医疗费。 也就因为如此,他越来越矛盾、越来越挣扎。 “你留在这儿看着吧!”四海点燃了烟,逞自走出了办公室。 一步出办公室,他就朝后门的方向走去;才刚转身,眼尾余光瞥见舞池边有一名曲线玲成、衣着性感的女子正与一名男子共舞。 平时的他并不会注意到舞池里,有着什么样的旷男怨女,但不知怎地,那女子的身形挂住了他的目光。 他停下脚步,凝神细看。 须臾,他惊讶地发觉到那个衣着性感、甚至可以说是暴露的女子,居然是那个被他一摸就发抖的小鬼!? 几天不见她出现在这儿,他以为她已经被他吓得不敢再到这种地方来寻刺激。可他万万没想到再见到她时,她竟然是这副诱人模样!? 其实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但是再看见她,他的心依旧有着不知名的悸动,而看见她穿得那么清凉地跟男人跳舞,他的胸口竟然燃着莫名其妙的烈火。 他不想再沾上任何女人,可是他的心在挣扎、他的胸口沸腾着久未有过的高温…… 还在忖度着的同时,他惊觉到自己已经朝舞池的方向走去。 “就是你这只小野鸡!?”他走过去,一把捏住她纤细的手臂。 那部觎着千里的男人吃了一惊,错愕的望着突然杀出的四海。 四海浓眉一虬,“你还想害人!?” “咦,你……”千里莫名其妙地望着他,虽然很想问个清楚明白,却因为过度惊愕而发不出声音。 “老兄,奉劝一句,离她远一点。”四海并不想在店里惹麻烦,于是只能智退这男人。“她有病的。” 那男人一震,“什…么?” “你说什么?”听见他先是说自己是野鸡,现在又说她有病,千里火冒三丈地想质问他。 不过四海并没有给她机会,他抓住她的手,佯装气愤的模样。“你把病传染给我,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我……”千里的眼珠子瞪得像是要掉出来似的。 真是见鬼?她跟他什么都没发生,哪能传染什么怪病给他?依她看,他是得了妄想症了! “走,我们把帐算清楚厂他不理会她两只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蛮横地将她往后门拖。 “放开我!”一步出后门,千里就又叫又跳地想挣开他。 这么一跳一扭地,她竟没注意到脚下有个高低落差,那三寸高跟鞋一拐,她就疼得扭曲着脸。“啊!好疼——” 发现她扭了脚,五官全拧在一起,四海赶紧停下脚步扶住她。 她恶狠狠地抬起那娇悍的眼帘,“你有毛病啊!?”她蹙起秀眉,猛地推开了他。 好心没有好报,四海不禁恼火,“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用什么眼光看你?”他上下打量着她。 “我当然知道!”她挺起胸,那低低的领口内是她细嫩而漂亮的半露酥胸。“我充满魅力,是个性感的女人。” “是,”他虬起浓眉冷睐着她,“他看你就像你全身上下没穿半件衣服一样。” 千里不甘心地瞪着他,“不行吗?那就代表我不是小鬼,而是会让男人有冲动、有感觉的女人啊!” 听她前一句小鬼,后一句女人,他怔愣了片刻。 很快地,他察觉到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又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卖弄风骚。 “你那么介意?”他忆及那天他对她说的那些话。 当时他只是想让她打消纠缠他这个黑道分子的念头,也阻断自己对她的莫名情感,可他却没想到她认真了。 “你穿这样在夜店里随便勾搭男人,就为了证明你不是小鬼?”他难以置信地眯着她。 迎上他沉凝的视线,千里突然说不出话来。 看她不回答,四海当她是默认了。 顿了顿,他啼笑皆非地道:“你还真是小鬼……” “别说我是小鬼!”她迎上前去,完全忘了自己半开的酥胸几乎顶上他,“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他低下眼帘,严肃地望着她,“如果我叫你一声小鬼,就让你堕落得到处勾搭男人以证明自己的魅力,那我可真是罪过了。” “谁说我堕落了?”她揪着秀眉,又急又恼地,“成熟又充满魅力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良家妇女就该有良家妇女的样子,你根本不适合做这样的打扮。”说着,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衬衫,强硬地披在她裸露的肩上。 她心里虽对他这样的举动感到心悸,却还是故作不领情地抖抖肩膀拒绝他的好意。“除了你之外的男人,可都觉得我这样穿很漂亮。” 他微微温恼地瞪着她,强势地把衬衫披在她身上,然后将最上面的两颗钮扣扣上。 他此举是不希望她美丽而诱人的胸部曲线,落入其他男人的眼底,而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地直往她胸口瞧。 “那是因为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这句话,他说得有点心虚。 这回,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是扬起高傲的眼帘瞒着他,“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 “尊重你也算是侮辱!”他哼地一笑。 “我宁可听你说‘我哈死你了’这种话。”她毫不修饰自己的用辞。 四海一怔。她的用辞乍听之下直接而大胆,可是其实是那么的纯真而率直。 他不得不说,他确实是被她吸引了。但……他不想再失去,而不失去的唯一方法就是“不拥有”。 虽然他并没有破坏自己的原则去接近她,但当她一次又一次地进人他的生活中,他觉到她的身影竟以他所不知道的速度,充满了他的心房。 “回家去吧!”他毅然地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 千里横在他身前,“你为什么要管我?” 他沉默地看着她。 他为什么要管她?这他当然知道,只是他不能说,也不想说。 对他来说,“爱”这种东西太多余;他曾经试过也有过,而他知道那并不好受。 他决定对她的问题听而不闻。“快给我离开!”话罢,他掠过她想回到店里。 “你……”千里不死心,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你别走。” 就在千里拉住四海,而他正准备回头对她说些什么的时候,暗处突然出现了五、六个彪形大汉。 警觉如兽般的四海停住了正要离去的脚步,下意识地将千里拖到自己身边。 “离开。”他低声地对千里说。 千里怔愣了一下,“为什么?”她也低声地问。 助海还想回答她,但那几个不明来历的男人已经亮出家伙围过来。 他将千里往墙角一推,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前。 在光线昏暗的后巷里,千里只看见几条的人影快速地在她眼前移动,偶尔几道光线射在飞舞的刀锋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直教她心惊胆跳。 虽说她出生在黑道家庭里,但对她保护有加的父亲及爷爷,却从来没让她看见过任何打杀的场面;今天,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 她以为身为黑道头头女儿的自己很够胆识,但现下她才发现,其实她并不如自己想像的无畏无惧。 他会不会死?会不会受伤?就像她妈妈一样…… 倏地,她的心慌了起来。 不行,她绝不会让任何黑道伤害她喜欢的人,即使她喜欢的人本身就是个黑道。 忖着的同时,她四下寻找着可以帮忙他的武器。终于,她看见一旁的废弃长木板…… 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会受伤,也管不了自己的力气,是不是能拿得起那长木板去攻击人,她毅然地抓起了那脏脏的、湿湿的木板冲了上前,朝那些攻击着四海的不明人士打去。 她的出手打乱了原有的步调,也让一直心无旁骛的四海将一部分的注意力分散到她身上。 他不懂她为什么没走,一般女孩子见到这种场面,一定吓得拔腿就跑了。可她非但没走,还拿着搞不好比她重的长木板帮忙?她是胆识过人?还是笨? “臭丫头!”有人咒骂着,然后对付起她。 她拿着长木板当然能挡开拿着短刀的那些人,只不过她的力气实在不足以支撑太久。不一会儿,她就渐渐感到吃不消。 “我打死你!”她高举起长木板,狠狠地朝那人打去。 这一板子敲中了那男人横挡的手臂,也教那长木板飞脱了她的掌握之中。 那男人恼怒地瞪着她,“找死的臭丫头!”他咒骂一句,突然将手中短刀向她刺去。 “啊!”千里无法反应,只是尖叫着捂住眼睛。她猜想这一次自己准要挨刀子了…… “啊!”突然,一声男人的叫声传进她耳中。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挨刀,而那准备攻击她的男人已经一脸痛苦地摔在地上。 但是在那男人跟她的眼睛之间,还有一只手掌,而那只手掌上正刺穿着一只短刀,她惊恐地发现……那只手是四海的。 “你们是冲着我来的吧?”他无视掌心上那把刺穿他的短刀,声线平静而威严地。“既然对象是我,就不要伤及无辜。” 几个人见他手掌被刺穿,还能那么冷静自若、气势慑人,不觉感到心惊。 想他们几个人手持利器攻击手无寸铁的他,却丝毫得不到半点便宜,还个个挂彩带伤,他们就知道他不是好惹的。要不是为了保护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孩,他们根本伤不了他。 “哼!”为首的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别对我们少爷无礼。” “你们少爷?”四海眉心一拧,暗忖着。 他不记得他曾经得罪过什么少爷,如果硬要说有用B个之前在店里自称是大吸教父之孙的小鬼,勉强可以算是少爷吧? “告诉你,我们冈田组不是好惹的。”撂完狠话,几个人分头快速地离去。 看着那几个自称冈田组的打手离去,四海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上那把短刀,不觉皱了皱眉头。 “你……你的手……”这时,千里稍微地回过了神,但声音还在发抖。 四海以眼尾瞄着她,有点生气地道:“叫你走,你怎么不走?” 在他说话的同时,他面不改色地将刀子自他的手中拔出。而一拔出刀子,他的手掌更是血流如注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他因为担心焦急而忍不住对她大发雷霆,“如果你因为这样而死了或是受了重伤,那该怎么办!?” 刚才见她几乎要被杀伤的那一刹那,他真的有种血液突然凝结的感觉。 他好怕她会在下一秒钟就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的视线。也就在那一瞬间,他发觉才跟自己有过三次照面的她,竟已深深地嵌在他心底。 一见他流血不止,千里担心又惊惶地哭了出来。“你的手……”她飞快地脱下他刚才被在自己身上的衬衫,用力地按在他手心上。 “对不起……”她低头硬咽地道,“是我害的,我……” 看她又哭又自责,他的心莫名地一软。 他很想安慰她两句,但他知道一旦他安慰了她,只会教自己深陷其中,也让她动他动得更紧。 “你以为很好玩、很刺激吗?”他瞪着她,严辞厉色地道。“你是不是想死!?” 他多想什么都不说,就只是紧紧地将她抱住,然后平抚她的颤抖。但是……他不能。 他如今就身处在这个残忍又瞬息万变的世界里,不能、把—个青春漂亮的女孩也拖进来,不管她是真心,还是一时的激情,他都必须负起阻止悲剧发生的责任。 尽管她一再表明她什么都不怕、一再地企图接近他,但那并不表示将来她就不会像征子那样的离他而去。 “我……”她抬起泪湿的眼帘,幽幽的眯着他,欲言又止地。“我想帮你……” 他眉心一锁,冷酷地道:“我不需要你帮忙,你也帮不了什么忙!”说罢,他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 他不能对她好,他必须让她死心地远远离开。 听见他如此冷漠的言语及态度,千里眼眶中的泪水又涌现而出。 “倏原先生?!”忽然,矢野从后门冲了出来,见按在四海手心上的衬衫被血染红,他神情惊慌。“倏原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干的?” 看他一脸紧张,四海反倒若无其事,“他们自称是冈田组的人。” “什么?”矢野眉心一拧,“他们敢……” “矢野,”四海打断了他,“这件事先别说出去,我不想让会长他们知道。” 他了解英作的性格,要是这件事传进他耳里,他一定不能善罢甘休,到时必会演变成双川会跟冈田组硬碰硬的局面。 英作现在已经有了个警察署长之女的妻子,他不希望他再因为帮派斗殴事件跟他的岳父大人翻脸。 这件事若真是冈田组寻仇,那也是他自己惹来的。既然是他自己惹来的,就得由他自己去解决,没有理由惊动英作或是京介他们。 再说,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冈田组的人也还不确定。 自从他接管池田旧部后,对许多发生在身边的人事物总是特小心注意,虽不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但“凡事有合理的怀疑”这种想法,他是有的。 冈田组虽是武斗派出身,却不喜欢招惹是非;跟双川会和平相处了这么久,他们不会贸贸然地跟双川会为敌。 “倏原先生,不能这样算了!”看见四海被袭,矢野不觉激动地道。 其实打从他成了西崎放在四海身边的棋子后,他就有着随时都会看见四海流血的准备。 但是跟四海相处了好一阵子后,他对四海已经有着一种敬意,而越是这样,他的心情也就越矛盾挣扎。 这件事真的是冈田组所为吗?冈田骏那小鬼已经在西崎及他的看照下,在他们所负责的每家夜店里贩毒并获利,实在没必要再找人来寻衅呀! 但如果不是冈田组所为,那么会是…… 他隐隐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会是谁,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不能说,他心里的罪恶感更深、更浓。 而在这一际,千里脸上也露出惊愕且难以置信的表情。 冈田组的人袭击他?不会吧?如果刚才的那票人是冈田组的人,又怎么会攻击身为冈田组头目千金的她? “咦!我……”她想让他知道刚才攻击他的那些人,绝对不是冈田组的人,但话到嘴边,她却打住了。 她不能说,如果她说了,势必也要说出自己是冈田准的女儿的事实。 假使他知道她是黑道大哥的女儿,他对她的印象会不会变差?会不会以为她是为着某种目的而接近他?甚至以为今天的事件,她其实有份? 从她过去的经验,她已经得到一个教训,那就是…… 男人只要一听到她是黑道大哥的女儿,不是把她当鬼一样躲得远远地,就是以为她行为放浪,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上。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不希望他对她有那样的想法。 见她欲言又止让四海疑惑地望着她。 她蹙着眉,沉默地将脸压低。 “矢野,找个人送这位小姐回家。”四海吩咐着。 “不要!”千里抬起头,一脸紧张又严肃地盯着他,“我跟你回去。” 四海眉心微微一皱:“回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麻烦?” 矢野纳纳地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心里不觉纳闷。他并不知道千里是什么来历,只知道自从四海帮她解围后,她就总是出现在他身边。 有些像她们这样的年轻女孩,是会为了贪玩、刺激,或是金钱而接近他们这种男人,像西崎身边就有几个。 他原先以为千里就像是那些女孩一样跟四海有着关系,但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不要。”千里猛地摇头,趋前又紧抓住四海的手,“我陪你回去,只要确定你的伤没事,我会走的,拜托。” 眯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四海实在不忍心拒绝她。 但他不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深,他必须断然地与她撇清关系。 他知道只要此刻答应了她,日后他就再也不会拒她于千里之外,所以纵使心海波涛汹涌,他也要若无其事地拒绝她。 神情一沉,他冷然地道:“你快走,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话罢,他大步地往店里走。 矢野看了千里一眼,旋即尾随四海而去。 千里揪着眉心,两只泪湿的眼睛不死心地盯着那昏暗的后门。 她是麻烦吗?是他的麻烦吗?如果他真厌倦她的出现,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介人跟她相关的事件里? 就算上次他纯粹只是不希望有人在他的店里闹事,才替她解围,但这次呢?她跟什么人瞎混应该不关他的事吧?为什么他还是管了她的事? 她从来不曾喜欢过什么人,而他是第一个让她如此心心念念的男人。只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这么难受? 她不想走,甚至在心里猜想着他或许会再回来看看。 但是,她等了又等,他的身影却还是没有出现。 终于……她觉得好冷、好冷,就像是被丢进了黑暗而冰冷的深海里,再也浮不上来。 黑田萌—狼眼第5章“那些人是西崎先生从神户找来的?”矢野一脸震惊地看着西崎。 西崎得意地道:“没错,我看……倏原那小子上当了吧?” 虽然心中早有臆测,但从西崎口中得知那些攻击四海的人,真是西崎指使之后,他还是觉得锗愕。 西崎将他放在四海身边,就代表对他有着相当的信任,那么……为何这件事却没有让他知道? “西岭先生已经让冈田骏在店里偷偷贩毒了,为什么还要……” “矢野,”西崎打断了他,以一种阴沉地、锐利地目光盯着他,“要混黑道就要保猫生样狡猾,你知道吗?” 矢野微微地起眉头,“我不明白西崎先生的意思……” “为是在店里贩毒算什么?我还要倏原那小子跟冈田组起冲突。”说着,他图瞩两声怪笑,“倏原迟早会发现冈田骏那小子在店里贩毒的事,到时他一定会将遇袭事件和贩毒事件串在一起,只要他挑了冈田骏,整个冈田组也一定会跟他卯上,两虎相争,我就得利了。” 知道西崎打的是这种算盘,矢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只不过接下来他要怎么做,那才真是教他头疼了。 出来混讲的是道义,他自然不能背弃对他有思的西崎而投靠四海,但是要他帮着西崎做出对四海不利的事情,他心里又充满了挣扎。 现在的他该怎么办呢? “矢野?”见他发怔,西崎拍了拍他,“想什么?” “没什么。”他摇头。 西崎眼神深沉地眯着他,若有所思地沉默须臾。“矢野,随时把他的行踪跟计划告诉我,知道吗?” “晤。”他深锁着眉心,闷闷地点了头。 美绘穿着清凉又时髦的辣妹装,站在精品店的玻璃橱窗外,眼巴巴地望着柜子里摆放着的那只香奈儿肩包。 “咦?”突然,她在玻璃倒影中看见有个年轻男子站在她身后,“你是不是那个叫美……美绘的?” 她转身定睛一看,旋即认出了对方。“是你?”她想不到会在这儿遇上千里的异父母弟弟。不过更让她吃惊的是……他认得她,甚至叫得出她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冈田骏一笑,“美女总是教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吗?”他天天在外头泡妞,熟知如何应付像她这样的女孩。 听到他的恭维,美绘笑得花枝乱颤,“你真会说话。” “我早就想认识你,不过你也知道我跟千里姊的关系不好,所以……”他故作怅然地。 见他一脸怅然若失,美绘不觉有点飘飘然。 “你在看什么呢?”话锋一转,他笑问道。 美绘皱皱眉,指着玻璃橱窗里那只漂亮却昂贵的香奈儿肩包,“这个呀!” “你喜欢?” “喜欢是喜欢,我没那么多钱……”她一叹,脸上写满失望。 冈田骏忖度须臾,忽地拉起她的手,“我们进去,我买给你。”他说。 “咦?”她一怔,“你有那么多钱?” “安啦!”他朝她眨眨眼睛。 一、二十万的皮包对现在的他来说,简是小玩意,他只要卖一晚上的禁药赚的都不只这些。 再说,美绘看起来时髦亮丽,而且好像又很好“上手”,在她身上花一点钱应该值得吧? 进人店里,他立刻以现金买下那只肩包并交给了美绘。“背上…。” 美绘半信半疑,像作梦般的将那只肩包背上,然后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真漂亮!”冈田骏适时地夸赞她。 有了他的夸赞,再加上心愿终于得偿,美绘越发觉得镜中的自己美极了。 冈田骏带着她步出店外,“待会儿有约会吗?” 美绘怔了怔,立刻明白他其实是在邀请她。而他的邀请或许代表他想跟她……上床。 那倒是,没有人会凭白无故地买个昂贵的肩包,给一个算不上朋友的女孩,除非他有着某种目的。 “没有。”虽然冈田骏不是她喜欢的那一型,不过他出手阔绰倒是很得她的心,“你有什么计划吗?”冈田骏从她的眼神当中得到了她愿意的讯息,“一起玩吧!”他仿佛已跟她十分熟络似的搭住了她的肩。 她点点头,主动地挽住了他的胳臂。 “千里姊要是知道你跟我好,不知道会不会生你的气?” 她轻哼一声,“我爱跟谁好就跟谁好,她管不着。” “你怎么这么说?”冈田骏笑睐着她,“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 “得了吧!”她挑挑眉,毫不在乎地道:“我是看在她是黑道大哥的女儿,应该很罩得住的份上,才跟她交往的,像她那么无趣的人,我才懒得跟她搅和呢!而且她最近怪里怪气的,好像在缠着一个流氓呢!” “流氓?”他一怔。 “就是上次在PUB里的那个男人啊!”她不加思索地道:“听说好像是故意要气你老爸吧?” “真的?”无意得知这个消息,冈田骏暗暗高兴。 美绘将脸靠在他肩上。“她跟我根本是不同的人,很无聊的。” 知道她对千里是这样的“情谊”,他阴阴地一笑。 “她要是听见了,肯定很伤心。” “谁在乎?”美给又一记轻哼,“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有钱啊?我跟千里在一起玩的时候,也没看她出手这么大方过。” “我有自己的财路。”他得意地道。 “什么财路?”听见有所谓的“财路”可以让他大笔出手,美绘立刻兴致勃勃地。 他觑着她,试探地道:“你想插一脚吗?” “我可以吗?”她瞪大了眼睛,兴奋地遭。 冈田骏深沉地一笑。“当然可以。” “你跟双川会的人在一起?”冈田准从冈田骏那儿得知千里跟四海的事后,立刻火日三丈。 千里挑着秀眉,一脸惊愕又侃恼地瞪着他。“是那小混蛋说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的小报告。 冈田准气愤地追:“幸好有阿骏告诉我,不然我还蒙在鼓里!” “阿骏阿骏,他说什么你都雠!”她不满地大声咆哮着,“你根本已经忘了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不是他样样都听阿峻的,而是每次质问她的时候,她确实都承认了。 他多希望她能像个平常人家的女儿一样,上学、就业,然后找个上班族结婚生子,可是她居然违背他的训示跟黑道在一起,而且还是双川会的人。 那个姓倏原的男人,他最近也有所听闻。据说他是泽川兵太收养的义子,之前一直到处流浪,直到最近才回到大贩来接管池田旧部。 一个男人居无定所地四处流浪。绝不会是可以定下来的男人,光就这一点,他就无法认同,更别说他还是个十足十的黑道分子了。 他冈田准的女儿绝对不能跟那样的男人在一起! “我告诉你,你不准再去找他!”他喝令。 “我要做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都不要你管!”她不甘示弱地道。 “你说什么?!”他盛怒瞪着她,高高地举起手来。 千里迎上前去,“你打我啊!于路打死我让我去跟妈妈作伴好了,反正你现在看我也碍眼!” 一提及她死去的母亲,冈田准的手不自觉地就停在半空中。 他怎么打得下去?千里有着一张跟她母亲非常相像的美丽脸庞,打她就好像在打她妈妈一样,他怎么下得了手? 可是……他希望她好啊! “唉……”他放下了高举的手,凝肃地迫:“我不准你再去见他。” 她瞪着冈田准,没有说话,只是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似的看着他。 不准去见他?其实他也不想见到她啊!不管她多么喜欢他、多么主动且不顾女性矜持的去找他,也只是惹来他一句“回家去”的话。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好想他、好想他…… 她知道接近那个男人,她一定会被搞到体无完肤、身心俱疲,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喜欢他的心。 其实在那一天被他赶走后,她就已经下了不再去找他的决心。 不必她父亲运她骂她,她也决定要忘掉他了,但是现在……她父亲的恼火又激起了她对他的深深迷恋。 不全是因为叛逆,而是她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抽身了。 “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见她发怔,冈田准恼怒地攫起了她的手。 “我不!”她奋力想挣脱他的手,“我喜欢他!” “你说什么!?”冈田准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臂,像要把她的手给拧掉似的,“你真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是气极败坏地将她往她的房间拖。 打开门,他将她推人了她的房间,然后将门重重地掼上。“春子!”他大声叫唤着春子。 春子闻声而来,“做什么?” “谁都不准放她出来!听见了没?”他像只被激恼的野牛,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已经几天了,千里没有再出现。他想,她大概真的怕了吧! 尽管那天她没有跑而且还拿着“家伙”要帮他一起千架,但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遇到那样的流血冲突很难不受到惊吓。 这样也好,至少她知道怕、知道黑道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沾的。 依理,他应该觉得很轻松、也很庆幸这个“意外”这么快就结束了,但事实上,他没有。她不再出现的这几天,他手上的伤一天一天的愈合,但他心里有个洞却慢慢地撕裂开来…… 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在他心里已经占了一个位置,甚至远远超过当初征子所占的分量。 自从遇上她之后,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也不敢承认自己已经迷上了她,但事实是……他想着她。 因为待在店里总对她的出现有种不知名的期待,于是他索性提早回家。 躺在床上,他期望自己能人睡,但翻来复去地却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他床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他接起电话,懒碱地道。 “倏原先生,上次你带回来的那个年轻小姐说要见你,她……”后门负责守卫的人低声道:“她样子怪怪的……” 一听是她来了,四海有一瞬的欣喜,但旋即他又觉得惶惑。 他以为她已经放弃了、怕了,怎么她又来了? 他不是不想见到她,只是担心一见了她,他会控制不了自己想接受她的渴望。 “要让她进去吗?”负责守卫的人又问。 四海沉吟着,而当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听见自己不受理智掌控的嘴,蹦出了“让她进来”的话。 他想改口,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大门打开的声响。 轻叹一记,他搁下了电话,缓缓地踱下楼来。 他缓地点燃了一根烟,企图缓和自己有点波动的情绪。 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沉沉地吐出一口后,他打开了门。 门外,千里神情沉郁、毫无生气,只是幽幽地、静静地望着他。 她的眼眶有点红、有点湿,看起来像是要掉眼泪,却怎么也没让泪水落下。 一见她强忍眼泪、佯装坚强的模样,四海只觉得自己的心揪得死紧。 虽然他很想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将她抱进怀里,但……他没有。 强忍着想拥抱她的意念,他淡淡地邀:“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他指着桌上的钟,而钟正指着凌晨三点。 “我……”她抬起眼帘,唇片微微地回抖,感觉有点激动,“我刚刚才从家里偷跑出来,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说教?” 偷跑?她为什么要地跑? “你被关起来?”他闲闲地问。 她揪着眉心,“我爸爸不准我跟黑道在一起……” “你爸爸说得很对。”他说。 “可是他自己……”“就是黑道”这几个字,她硬生生地吞了进去。 她不要他知道她的出身,不要他知道她爸爸是冈田组的老大。 之前攻击他的那些人自称是冈田组的人,要是他误会那件事她也有份的话,那他就更不会理她了。 虽然他会凶她、会赶她,但是待在他身边时是她觉得最安心、最幸福的时候。 他感觉她似乎只把话说了一半,于是拧眉盯着她瞧。 “你几天没出现,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怕了,结果你……” “我没怕。”她凝视着他,神憎肃然地,“我没有怕,只是觉得难过。” 四海眉心揪紧,他想说些什么,却只能沉默地望着她。 “被关着的这几天,我怎么都医不着,一直一直地想起你,头好痛、好晕,成天都觉得不舒服,也不想吃东西,我……”她自官自语似的说着,眼泪开始扑庞歧地淌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一直想着你,我……” 听着她如此坦然的告白,四海真的不知道如何反应,一个小他八岁的女孩对他示爱还不是问日,让他头痛的是……他对这个女孩有“感觉”。 看见她这么柔弱的模样,他只想把她拥人怀中。天知道他是如何在控制自己! 于是,两人都沉默了,只听得见千里发出的细地吸泣。 好一会儿,她勇敢地挤出眼泪,抬起头来。“不行吗?我不能喜欢你吗?” “我…。” “我知道你大我很多岁,也知道你是黑道,但是我就是喜欢你啊!这样也不行吗?”她神伯激动,而声调也越来越高亢急促,“对你来说,我或许不够成熟,可是不管是二十岁跟三十岁,喜欢的分量都是一样的,我比较小就代表我的喜欢不值得信赖吗?我也想赶快长大、赶快变成可以配得上你的大人啊2” 他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漠然地凝视着她。但……他的心在动摇,他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小你几岁就不能爱你吗?我已经二十二了,不是小鬼……”她咬咽难言,低着头低泣。 “我……”一直保持静默的他突然地开口,“我不想再失去,所以也不要再拥有。” 千里一震,猛地抬起头来,一脸写着“把你的事告诉我”。 沉吟了片刻,他淡淡地谈起那段过去。“我的黑道身分让我失去了一段感情,我不想再来一次。” “你怎么知道我会跟她一样?”她直视若他,“你根本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会跟她一样。”说着,她以双手捂住了脸,声音哑然地追,“我一点都不怕你呀!我……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是黑道呀!” 在她泪湿的脸上,他看见了她的坚持。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年轻的任性,但那样的任性却也坚定得令他动容。 一开始,他就是因为那许许多多的考虑,而装出冷漠、不在乎的样子,但现在……他的坚定因为她的任性而撼动了。 见他一语不发,千里重新抬起脸来凝视着他,“如果你讨厌我识须把我推开,这样很简单吧?” 她这次来抱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心情,如果他真的就这么地推开她,她会死心,但如果他没有,她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这样的感情或许是冲动了些,但却是非常真切。 “你这小鬼真是奇怪……”四海心中的那道屏障已经渐渐瓦解,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渴望。 他在乎她,或许也已经喜欢上她、爱上她,虽说他一直在压抑着,但真的永远是真的,不管他如何不想承认,它还是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 “就算跟我这种人在一起可能会死掉,你也不怕吗?”他那深这得不像是人类的眸子凝视着她。 她迎上他的眸光,坚定地摇摇头。“在你眼中,我或许还不够成熟……”她盈满泪光的眼眸,带着种少女般的青涩,“但是我会长大的……” 四海沉吟了一下,淡淡地道:“你真的不后悔?” “唔。”她点点下巴。 “如果你进来了,我不会让你走的,你知道吗?” 她有点无法理解地望着他,“什么?” 看见她那单纯又迷惆的神情,教他又爱又怜,有一股想立刻拥抱她的冲动。 那一际,他知道自己已经决定要跳下去了,就算眼前是个万丈深渊。 笑叹一记,他像是玩笑又非常认真地道:“我会像野兽一样不管你怎么发抖都不会放你走,这样你也不怕?” 千里粉嫩的脸颊上扭起两朵红霞,神情显得有点惶惑不安。但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四海再也没多说什么,他伸出手将她捞进怀里,把她软软的身躯带进了门里—— 黑田萌—狼眼第6章千里略显不安地坐在跟他的寝室仅隔一道帘子的起居室中,脑子里反复想着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他想拥抱她吗?就像她从美绘那里、及一些爱情小说里,听到或看到的情节一样吗? 他说他会像野兽一样,男人变成野兽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美绘说过男人的下半身都有“兽性”,所以她一直都觉得当男人有那种渴望时,一定既可怕又恶心。可是当他那么对她说时,为什么她非但没有那种感觉,还对他所谓的“野兽论”有点期待? 天啊!她真是个坏孩子! “你饿吗?”在她发怔伍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她跟前,“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抬起羞涩的眸子,迷惑地望着他。 他一笑,“你刚才不是说你这几天什么都吃不下,难道你不饿?” 她摇摇头,一脸认真地道,“你饿吗?如果你饿,我可以陪你吃。” 四海微微地蹩起两道浓眉,笑眯着她,“我想吃的东西,恐怕你不能吃。” “为什么?”她眨眨眼睛,不解地道。 他在她跟前蹲下他高大的身子,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了她。 迎上他燃烧着的幽深眸子,她不觉忐忑不安。 “我现在想吃你。”他玩笑地说,然后在她微微激动的唇上一啄。 他以为他这个玩笑会让她吓得跳起来,然后一脸惊愕地。可是她没有,只是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蓦地,他发现到自己的心跳,居然以平时的两倍速度在跳动着——她弯弯的眉、长长的睫毛、明亮的眸子、小巧的鼻子、粉姬的脸颊,还有那因为不安而微微出抖的唇……她的一切刺激着他男性的本能及欲望。 就算他真的很想“君子”的对待她,却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波动及起伏。 凝视着他如火炬般炽热的眼神,千里隐隐感到惶惑。她该怎么做?该怎么面对他,才不会让他觉得她像个小鬼? 突然,她想起美绘先前告诉她的那些事…… 照着做应该就没问题了吧?美绘那么有经验,她说的一定不会有错。 付着,她忽地将身子往前倾,然后伸手勾住了他的颈子。她迎上自己明明还在发抖,却表现得相当主动而大胆的鹰片,然后贴紧了他的。 四海有点惊讶地望着她近在眼前的脸庞,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反应。 千里略略地离开他的唇,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唇片,“我叫千里,你……你呢?” 想起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而她也是,他就忍不住想笑。 “倏原四梅。”他说。 “四海?”千里眨动黑亮的眼睛,有点兴奋地,“你叫四海,我叫千里,我们是不是绝说?” 看她前一分钟还主动地亲吻他,后一分钟却像个孩子似的高兴着他们的名字很配,他心里对她的怜爱就更深一点。 一直过着单身寂寞日子的他,总免不了有点深沉。但在碰上她这么一个天真的女孩时,他却变了。 从前的他很少笑,就算笑了也不会是发自内心的想笑,但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经常牵动他心那根想笑的心弦。 对他来说,她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孩。 “真的可以吗?”突然,他神情一肃地睇着她。 她怔愣了一下,“你指的是……做爱?” 他蹩眉一笑,“你真是直接……”说完,他伸出手轻轻地以手指在她耳背一撩。“对,就是做爱。” 当他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耳际,她只觉一阵不知名的颤栗袭遍她的身体。 倒抽了一口气,她故作镇定地进:“可以,当然可以。” 他是成熟的男人,喜欢的是成熟的女人,她不能像个小鬼般扭扭妮妮,她要大胆一些、撩人一点…… 四海望着她,眼底有一丝疑惑。 有时他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光听她说话,会觉得她是习惯游戏义间的年轻女孩;但偶尔,她的眼神及肢体语言却又显得青涩而害羞,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大女生一般。 其在她是不是有过男性方面的经验,他倒不是那么在乎,只是……对于自己心仪的女子,男人难免会有一点占有欲。 见他出神地盯着自己瞧,千里微微地皱起眉心,“你在想什么?” 他回过神,露出平时难得一见的温柔表憎,“在想怎么吃你……”话罢,他端住她的脸,给了她一记炽热的吻。 千里本能地伸出手去揪住他的胳臂,生涩地回应着他的深吻。 他还裹着纱布的手搭在她裸程冰凉的颈后,轻轻地摩驾着她敏感而细致的肌肤。随着他的吻越来越火热、越来越炽烈、越来越教她难以招架,她下意识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捏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近距离地凝卧着她惊羞的眼眸。 “人一旦睡不着觉,就做不出什么好事来……”他意有所指地说道,然后再一次俯身亲吻她。 她的唇片像是清晨沾着露珠的花瓣般细致柔嫩,而他的则有着烧灼的热力,浓烈地熨烫着她柔软的唇。 他身体里、血液中、胸口内都奔窜着他最原始的男性渴望。腾出一只手,他轻缓地抚摸着她的脸庞、颈子、肩头她轻微地颤抖着,却没有拒绝他如此直接的抚摸。在他的唇温及掌温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依理,她应该觉得羞赧,但不知怎地,她却莫名地期待着。 在他的唇片及掌心下,她有着一种呵护、怜惜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在他的身边,感觉到他的体温及呼吸,她就可以抛掉一切不顺心及痛楚般。 “嗯……”一种窒息的感觉侵袭着她的脑神经,让她有一瞬的恍神。 他修地放开她的唇,深深地凝视着她迷蒙的眸子,“别发出那种声音,我真的会变成野兽的。” “嗯?”她迷悯地望着他。 他迷人地一笑,忽地将她从沙发上抱起,缓缓地走进了寝室内——将她往床上一搁,他脱掉了自己的衬衫。 见到他棵程的上半身,千里几乎要发出惊叹。他的身形犹如希腊神像般完美,那肌理线条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就在她红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同时,他已经跨上床来。 四海俯身吻住她,手部的动作变得炽狂许多。他将她的衣服往上掀起,然后隔着胸衣揉弄着她的酥胸。 他的热吻及大胆的抚摸,教千里无法思考,只能顺应着他,任由他在她身上摸索。 不一会儿,他的手指爬进她胸衣里,轻轻地挑弄着她蜂上的粉嫩蓓蕾。 感觉到他更进一步的侵略,她全身上下窜过一阵电流,再也不能自己地颤栗起来。 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舌尖则热情探人她口中纠缠住她;他的指尖幽缓地逗弄着她羞涩的顶端,给了她前所未有的震撼。 身体发烫、胸口饱胀、脑袋晕眩、全身国栗、腹间像被掏空了般……这是什么感觉?为何那感觉像狂涛猛浪般几乎将她吞噬,。 她的身子还不曾让男人如此碰触过,她以为她会对他的进犯感到排斥,但意外地,她享受着他带给她的震撼及快慰。 “倏……”她全身发烫无力,只以双手牢牢地攀附着他宽阔的肩膀。 “千里……”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唤着她的名字,然后以唇齿“探询”着她敏感的耳垂。 被他舔弄轻啃着,她无由地又是一阵颤栗。“嗯……” 他解开了她胸前的束缚,然后轻缓地、像是戏弄般地挑逗着她峰上的娇挺。 在他的指尖级绕下,她粉嫩的蓓蕾渐渐开放;她微微地弓起回肢,迎上了他火热的身躯。 当两人棵程的上身紧紧地贴合,四海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腰下的奔放。 他罩在她浑圆上的手往下移动,轻且在她平坦的下腹部,然后他的唇舌也随之转战她胸前。 吮住她的一只娇挺后,他以唇舌舔甜着它,也吮吻着它。 她发出不规律的低声喘息,偶尔也杂夹着不明显的呻吟及低呢。 在他的唇齿用住了她的顶端之际,他大而厚实的手掌,已经探进她微微开启的两腿之间。他撩起了她的裙摆,沿着她细致的大腿往里侧一寸寸地移动。 她的肌肤如丝绒般细腻,那触感激起了他身体里更多、更强烈的欲望。 “不该……”他低哑的声音哺吨地,“你不该跟我这种男人在一起……” 听见他低声的呢吨,千里不知哪来的冲动及勇气,一伸手便紧紧地抱住了他靠在自己胸口的头。 她的手指伸进了他浓密的发内,带着微弱的喘息,“我想跟你……我不怕……” 他吮吻着她柔软的胸脯,汲取着她身上年轻的馨香;当他的手渐渐地靠近的两腿内侧,他感觉到那隐约的温热。 发觉到他正一步步地接近她的处子之地,她开始有了细微的挣扎。 虽然不排斥跟他发生关系,也想当个成熟、懂得男性的女人,但初次的抗拒本能还是有的。 于是,她下意识地并拢自己的两腿——她细微的抗拒兴起他更深浓的征服欲望,“你怕?”他如火炬般的眸子直视着她。 千里喉间一紧。“唔……”她不能怕,因为这是她自愿的。 况且她若想在他面前当个成熟的女人,就不该有这种小女生似的扭妮不安。 忖着,她一咬牙地伸展开羞涩的身躯,“抱我……”她轻声地说。 他细细地、温柔地吮舔着她诱人的顶端,而手则轻悄地移往她神秘的地带……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因为他的抚摸而颤栗着,也感觉到她的肌肤因为强烈的快感而绷紧着。她的身体是那么的美妙,教他几乎快按捺不住腰下的鼓噪。 隔着她腿间的一层薄棉,他幽缓逗弄着那敏感的中心;她的双腿激烈地颤抖着,喉间更不断地逸出细微的呢喃。 随着他手指的旋绕,她的呢哺慢慢地转变成急喘,而急喘又转为压抑的低嘶,她紧轻着眉心,强忍着那阵阵袭来的快感。 隐隐地,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热度缓缓地宣泄出来,而腹间的空洞感更加地强烈。 “啊……”她低嘶一声,紧紧地掐住了他的胳膊。 她发现尽管是因为第一次而觉得惶恐不安,但事实上,她好像比她所想像的还要期待与他发生关系。 这个发现让她觉得好羞愧,毕竟她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眯着她迷离的眼眸及那泛红的脸庞,四海觉察到她的反应是那么的强烈且明显。他的手指往下一沉,贪恋地感受着她的微湿及温热。 “啊……”他发出细微的低吼,什么也说不出口。 以手指挑开她底裤的边缘,他直探她孺湿的热源——那一瞬,千里发觉到有东西滑进了她体内,而她更惊愕地发现那竟是他的手指!? 她一震,“不……”她觉得好羞耻、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炽狂的欲望操纵他强悍的按压住她,然后恣情地在她的紧窒中撩弄。 “唔!”她紧抿着唇片,两手牢牢地攀附着他的肩膀。 她好怕自己会发出什么声音,也好怕自己会这么昏死过去。 一阵折腾后,她已经眼神涣散、神志模糊了。“嗯……嗯……”她不断地低喘,却浑然不知自己腰下已一片清凉。 当她感觉到一个粗厚而炙热的东西顶住她的腿间时,她像冬眠中的兔子般被震醒——“啊!”她惊恐地瞪大眼睛,而在同时,她发现他正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盯着她。 发觉到她的反应不寻常,四海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微微地鞋起浓眉望着她。 千里惊觉到自己的反应太激烈,立刻一脸歉然心虚地“没事,我…… “你还是处女吧?”四海望着她,淡淡地问。 她为难地看着他,心口难以合一地摇摇头。 “你老实跟我说,我不希望你骗我。”他神情略显严肃。 她犹豫了一下,油油地道:“你不喜欢处女?” 听她这么问,四海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她是个处女了。 难怪她虽然主动,却不时露出惊羞的神情,四海心底有着浓烈的怜情及罪恶感。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占有她,也不确定自该不该顺应着自己的欲望去拥抱她。 他想,自己不该这么轻易地占有她,如果他真的喜欢她、怜借她,就该立刻压抑住自己的欲望,给自己跟她一点时间,去证明这样的感情不只是激情。 付着,他自她身上翻落,并顺手拉起被单盖在她的裸体上。 “四海……”她惊慌地拉住他的手,忧忡地道:“我表现得不好?” 他温柔地一笑,将她揽在怀中,“不是你的问题……” “不是我的问题,那么是你……”她说着,下意识地把视线往他腰下移动。 感觉到她疑惑探询的目光,他笑叹一记,“我很正常,只是觉得有罪恶感。” 她不解地望着他,“罪恶感?” “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他把手臂枕在她颈下,然后拥着她,“等你再考虑清楚一点,我们……” “我不会后悔。”她眼神坚定地盯视着他。 他微微一顿,蹙眉笑了。“好可怕的眼神……”说罢,他将她的头按进自己肩窝里,“就是因为你大确定,我才更该给你思虑的时间,我不想害你……” “可是……”他刚才不是已经有反应了吗?难道他可以说暂停就暂停的啊? “睡一觉吧!”他低声道,“睡醒后,我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她说。 “不行。”他态度强硬,“我可不要你为了一个黑道的男人,成了跷家少女,如果你离家出走,你父亲一定会以为是我怂恿你的,到时他不是对黑道更反感了?” 对黑道反感?她爸爸自己就是黑道啊! “但是我…。” “嘘。”呐低哑性感的声线嘘了一声,“睡吧!我其实困了。” 她咬咬唇,闷闷地道:“倏……”虽然刚才她不停地发抖,但当他真的不对她怎么样的时候,她却又觉得怅然。 “对了,”他不知想起什么地,“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她一怔,“你说。” 他沉下眼帘,带着深浓的情意及醋意,幽幽地睇着她,“以后可不可以别再穿那种坦胸露背的衣服?我光是想到你穿着那种衣服走在路上,就觉得快受不了了。” “什么东西受下了?”她天真地问。 他知道她的话其实没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却有点暧昧。 “都受不了……”他一笑,温柔地揉着她细细的肩膀,“上面的脑子受不了,‘下面的’……也受不了。” 听着他一语双关的话语,千里羞赧地笑笑,然后将脸偎进他宽厚而温暖的胸怀里—— 一觉醒来现海穿好衣服准备送千里回去。 两人依偎着步下楼来,一出大门就见到碰巧有事来找他的英作。 见四海带了个年轻女孩回来过夜,英作露出高深的微笑,“喂……我以为你已经不行了。” 千里不知道英作的来历,只觉得他长得真是好看。不知道是不是物以类聚,四海的朋友居然也都是如此出色的家伙。 四海慢条斯理地上衬衫钮扣,闲闲地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还很硬的……” 听见他们两人的黄腔,直教千里羞得面红耳赤。 英作哈哈大笑,眼底带着促狭地望着千里,“小妹妹,这家伙‘积’了很久,一定很强吧?” 千里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干望着他。 “喂,”四海微微地磨着浓眉,“别跟她说那些有的没的,她还是个二十岁的处女。” “就算昨夜之前是处女,现在也应该不是了吧?”英作戏谓地道。 千里低下头,羞赧得想钻回屋里去。虽说她在四海面前表现得很大胆,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无法放得开。 看见她那样的表情及反应,英作敏锐地感觉到……她也许真的还是处女。 他惊异地眯着四海,眼底写着——她真的是? 四海觑着他,高深地点头一笑。 英作一震,难以置信地道:“四海,睡了一夜却没出手,你也太不健康了吧?” “我不是禽兽,不像有的人连在医院里都能来真的。”四海反嘲他一句。 英作撇唇一笑,“你说谁禽兽啊?” 四海耸耸肩,得意地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转头,他看见千里正不知如何是好的低头不语,似乎受不了他跟英作如此露骨的对话内容。 “找我什么事?”他体贴地话锋一转。 “有点事找你商量。” “我先送她回去吧!” “不用。”听见他们有事商量,千里立刻出声,“你们忙,我自己会回家的。” 说真的,她也不希望四海送她,因为他一送她,她的身分就会曝光。 四海有点怀疑地瞒着施,“你真的会回家?”他可不希望她真的跷家到处闲晃。 她认真地点点头,“真的啦!我还要上学耶!” 看她不像在说谎,四海这才松口,“路上小心点。” “嗯。”她像个天真的小学生似的使劲点头。“再见。”她挥挥手,转身朝后门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四海脸上有着平静又温柔的神情。 英作笑眯着他,“你很认真腥!” “我本来就不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他语带双意地望着英作。 英作知道他指的花花公子就是他,但却一点都不在意。“花花公子有什么关系?能浪子回头就好了。” “娶了警察署长的千金,你想不浪子回头都不行。”说罢,他一欧笑容,严肃地道:“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英作神憎一凝,不再嘻皮笑脸,“我得到小道消息,说你的夜店里可以买到违禁药品。” “什么?”他浓眉一纠,“怎么可能?” 店里有矢野及一帮弟兄盯着,怎么可能会让人有机会在那里贩毒?矢野是个很靠得住的人呀…… 虽说他是西崎借给他的,而西崎又是只狡猾的猫,但他不认为矢野会是那种违背良心干不法勾当的人一个侍母至孝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你想有没有可能是谁……” “不会。”他打断了英作的臆测,“我底下不会有人做这种事。” “可是我得到的消息也不会有假。”英作有着当可靠的消息来源,他深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四海沉吟着,“给我一点时间调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不希望英作介人此事,毕竟事情发生在他所统辖的地盘内。 “嗯,”英作并没有多说,他相信四海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等你消息。” 黑田萌—狼眼第7章一发现千里不见踪影,冈田准立刻就想到她可能去找那个叫倏原的黑道,于是唤来几名弟兄,气极败坏地就想前去兴师问罪。 一行人到了门口,却见千里神清气爽地踱回家来。 “千里!”冈田准沉声喝问:“你跑去哪里?是不是去找那个叫倏原的家伙!?” 千里本想回他一句“是又怎样?”,但转念一想,要是她父亲气冲冲地去找四海理论,那四海不就知道她的身分了? 不行,她不想失去跟四海刚刚才建立起来的感情。 “我去找美绘啦!”她蹙起眉心,唤着:“爸,你真的要把我关起来吗?我还要上学耶!” 听她语气转缓,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浑身是刺,他不觉宽心且些。“真的去找美绘?” “是真的。”她若无其事地道,“你关了我那么多天,我有很多课都没上呢!” “我以为你又去找那个家伙……”冈田准眯着她,还有几分怀疑。 千里攒攒眉,“爸爸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找那个流氓了。” “不会就好。”他斜觑了她一记,“你可别自毁前程。” 千里撇唇一笑,故意损了他一句:“我最讨厌黑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冈田准闻言,不觉皱起了眉头,神情快然。 毕竟,他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黑道,千里这句话虽未必针对他,但听起来总格外刺耳。 “没事的话,我进房了。”她说。 “晤。”他微点下巴,神情肃然。 千里进了好一阵子没一起玩乐的美绘,一起到四海的PUB去,不过她并没有跟美绘提及她跟四海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变化。 “我去一下洗手间。”跳完了舞,美绘回到座位上跟千里说着。 最近她跟着冈田骏贩毒,自己也开始吸食一些违禁药品,虽然她知道毒品不该碰,但有时为了放松心情,她也会嗑一点。 千里不疑有他,“嗅……” 美绘边摇晃着略有醉意的身体,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千里一个人闷闷地坐在位置上喝着调酒,偶尔也四处张着寻找四海的身影。 “小姐,你一个人?”突然,三名刚从舞池里回来的年轻人走近了桌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 千里没回答他们,只是别过脸继续喝酒。 其中一个年轻人大刺刺地往她身边的空位上一坐,欺近了她,“你别担心,我们都是好青年……”说着,他自顾自地笑着。 千里往旁边挪了挪,“走开。”她冷冷地说。 “干嘛这么冷淡?”他不死心地又道,“大家都是年轻人,一起玩玩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跟你们这种小鬼玩,可以吗?”她斜眼瞪了他一记。 “说什么小鬼嘛?你也很年轻呀!”他靠过来,伸出手就要拉她。 忽地,一只大手从长沙发后面的地方横了进来,猛地掐住了那年轻人伸向千里的手。 年轻人一疼,忍不住地就叫出声音来。“唉呀!” 千里往后面一看,只见四海一脸冷峻地站在沙发后面。 “别随便碰她。”四海冷冷地梯着那年轻人。 “你!”其他两人一见同伴掐得五官扭曲,立刻想趋前。 “你们两个真有把握能撂倒我吗?”他目光一凝,手臂一震就把那被他掐着手的年轻人震得掉下沙发去。 “可恶!”三个人自叫人多势众,一定能赢得了四海,于是蠢蠢欲动。 此时,矢野及几名弟兄从四周围了过来,“彼原先生,发生什么事?” 那三人一见几名像兄弟似的男人围拢过来,立刻猜到四海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惹的人物。“呢……大哥,我们不是有意的,是……是误会。” 开了店做生意,四海也不想让其他客人有这里是非特别多的感觉,于是没有追究。“走开。”他说。 那三人像是得了大赦般的又鞠躬又哈腰,“谢谢,谢谢!”话罢,三人一溜烟地不见踪迹。 见没事,矢野他们也随即各自散开。 四海转过身瞪着坐在位置上的千里,“没事不要来。”他说。 “你开店做生意,没必要赶客人吧?”她嘟嚷着。 “你的身分不是客人。”他说。 听见他这句话,千里唇边立刻涌现柔柔的笑意。不是客人?那就是说他承认她是…… “你每次到店里来都要惹这种麻烦。”他纠着浓眉,略带醋劲。 她抿唇一笑,伸出手去拉住他垂放在腿边的大手,“谁叫我长得漂亮。” 四海昧着她,有点无可奈何。 其实她来店里无非就是为了看他,不过这里是非多,他不希望她在这里惹上什么麻烦。 况且她要是经常涉足这种场所而惹事的话,她父亲一定更不能谅解她接近身为黑道分子的他。 看着她娇憨可爱的模样,他也想碰碰她、摸摸她,但是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而他又身为总长,实在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卿卿我我。 为了维持他严肃端正的形象,他必须对她端出个架子来。 “没事快回家。”他抖开她的手,“我很忙。” “四海!”她揪起眉头,娇喷着。 他神情严肃地梯着她,像是不许她再跟他讨价还价似的。 千里闷闷地拿起酒杯,想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四海手脚俐落地伸出手来,一把抢走她手中的酒杯。“不准喝酒。” “我成年了!”她负气地。 四海不理她的抗议,这自拿着酒杯旋身而去。 讨厌!她在心里哺咕着。 她最讨厌他把她当小孩,但偏偏他就喜欢把她当小孩。哼,亏她刚才还因为他那句话觉得很感动…… 从男用洗手间出来,四海就撞上了摇摇晃晃的美绘。 因为知道美绘是千里的朋友,因此他也就多注意了她一下。虽然他觉得美绘跟千里实在不像是同一挂的,但她们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好友却也是事实。 “咦?又酷又帅的大哥……”虽说嗑了一些药,美绘还是分得清眼前的人就是四海。 “你没事吧?”见她脚步颠跌不稳,样子也有点奇怪,四海不觉多看了她几眼。 美绘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大胆而放浪地摩摩蹭蹭,“大哥呀,你……你真的好帅耶!想不想跟我……”话没说完,她就又笑了起来。 四海敏感地察觉到她行止有异,不单纯只是喝酒那么简单。 倏地,“毒品”这个字眼钻进了他脑海里。 英作说在他的店里买得到违禁药品,难道说美绘就在他店里买到了那种东西?如果是,那么是谁卖给她?又是在哪里交易?莫非洗手间里就是违禁药品交易的地点? 付着,他端起了美绘的脸——“你吃了什么?”他问。 她眸光迷离地望着他,一逞地笑,“好东西……”说着,她攀住了他的肩膀,将自己鲜红的唇迎了上去。 四海没有躲开她的主动献吻,反倒在她亲吻他的同时,动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当然,他并不是在占她便宜,而是要在她身上搜出她确实嗑药的证据。 他的手沿着她大腿往上摸,再移至她臀部、背部,然后摸到了她的胸部。 美绘被摸得十分兴奋,却浑然不知他是在她身上找违禁药品。 他的手指滑过她胸罩边缘,察觉到胸罩内有着异样。他将手往她胸罩里一抓,掏出了两包用小塑胶袋装着的小药丸及不知名粉末。 “这是什么?”他推开了攀附着自己的美绘,神情转而阴骛。 美桧一见身上的违禁药品被他摸出来,急着就想逃跑。 “混帐!”四海一把揪住她,将她狠狠地扯了回来,“谁卖给你的?” “没……没有……”她一脸惊惶。 他目光一凝,冷竣而锐利地瞪住她,“难道是你在卖?” “我……”梯见他冷酷而愤怒的眼神及表情,美绘吓得直发抖。 “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店里贩毒有什么下场?”他语带威吓地。 美绘经常在这种场所出人,当然听过不少黑道整人的方式,光是想像,她就算有十个胆都不够破。 为了自保,又不想将冈田骏供出来,她扯了个天大的谎言,“跟我无关,是……是千里她……” “千里?”一听她提及千里,四海的眉心不觉深拧。跟千里有什么关系? “千里她其实是……是冈田组头头的女儿,这些东西是她给我卖的……” “她是冈田的女儿?”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说谎!?” “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她!”美绘信誓旦旦地。 四海陡地,旋即脑中一片空白。千里是冈田的女儿?她…… 如果她是冈田的女儿,那么先前那个自称是冈田源五郎孙子的小鬼,不就是她的兄弟?假如他们是姊弟或是兄妹关系用D场“逼真”的争执冲突又是什么?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吗? 她一直非常主动地接近他。难道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目的? 不,他不信,他要亲自问问她。 摔开美绘,他飞似的前往舞池边。 可是当他来到原先千里所坐的位置时,她已经不知去向—— 因为美绘上洗手间的时间实在久得超乎常理,千里决定去探个究竟。 刚走近洗手间,她就目睹了一个她不愿意见到也不愿意相信的场面。 去了很久都没回来的美绘,居然跟一个男人在洗手间外的走道上亲吻,而且那男人的手还在她身上摸索。 美绘在男女关系上一向开放,她是不惊讶的。不过让她震撼且难以置信的是……跟美绘亲吻调情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刚才才在里面叫她赶快回家的四海。 难怪他要她赶快回家,原来是怕她在这里坏了他的好事! 美绘不知道她跟他的关系,就算跟他上床也不算罪过;可他明知道美绘是她的朋友,他竟然……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转身就狂奔离去。 “该死的臭流氓!臭男人!”她在路上狂奔,然后大声地咒骂他。 骂着骂着,她发现自己脸上有点热、有点烫。当她伸手去触摸,才知道自己竟不争气地掉下眼泪。 她是真的喜欢他啊!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一时激情! 她以为他跟其他的黑道男人不同,但是……她错了。他就跟所有混黑道的男人一样。她不该对他动了真情,她不该将自己的感情投注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想起他曾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可能也会对美绘或其他女人那么做,她就好气、好恨! 她以为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唯一、是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可是事实是……他可以跟任何女人在三分钟之内发生关系,却在剥光她衣服后停就停。 是,他对她可真是“不一样”! “混帐!可恶!”她忍不住地又对着天空咆哮大叫,而泪水却一刻也没停过。 凌晨三点,四海带着极度沉闷懊恼的情绪回到了住处。 千里去哪里了?当他要找她当面问个清楚的时候,她跑到哪里去了? 没等美绘一起离开,她就先行离去,这实在不合常理。难道说……美绘所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但今天所发生的事,却教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起她的身分及目的。 他一定要找到她,他要她亲口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骗局。 “倏原先生,”守在门口的双川会弟兄一见他回来,就一脸暧昧地笑说:“上次来找倏原先生的小姐又来了!” “千里她……”他一怔。 她来找他?她刚才从PUB里失踪,却在这里现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她又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让她进去了,她应该在里面等您吧!”守门的弟兄一味地笑,却没发现四海神情沉重凝肃。 他一语不发地走了进去,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在门廊前,他犹豫了一会儿,思索着待会儿该如何开始。 若是美绘所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也从她口中得到证实,他就绝不能护短。 贩毒这样的事在双川会是个禁忌,就算他不追究,也必须向英作及京分交代。 罢了,光是在这儿想着可能的局面跟结果是没有用的,一切都要等他向她求证属实之后再说。 忖着,他打开了门。 上了楼,他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发现了她的身影。 她神情微温地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思忖着什么,根本没有发觉他已经进来。 “为什么来这里?”他发出声音。 她一震,倏地回头。看着他,她眼底燃着妒忌及怒火。 “你爽完了?”她冷笑着。 她没头没脑的一句教他顿感莫名,“你说什么?” 千里怒视着他,恨恨地道:“肮脏!” 其实在看到那一幕后,她真的已经没必要到这里来找他了。不过她不甘心,她想口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我肮脏?”他纠起浓眉,神情阴沉地。 “别以为你干了什么都没人知道!”她美丽的唇边挂着一抹受伤、恼恨的冷笑。 他直视着她,“自以为干了什么都没人知道的是你吧?” 千里一怔,“什么?”她不服气地瞪着他,认为他根本就是在“模糊焦点”。 “冈田千里,”他冷漠却又失望地叫出她的全名,“我应该没叫错吧?” 听见他神情冷峻地叫出自己的全名,千里陡地一震。 难道说……美绘她跟他说了什么?美绘该不是告诉他说,她是利用他的黑道身分在气她老爸吧? “美绘跟你说了?” “你承认了?”他冷然一笑。 千里望起眉头,有点心虚理亏地。“我……”她支吾着。 是,她是曾经说过要找个黑道男人来气她爸爸,但是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啊!她……她没有利用他的意思。 “你一直在利用我吗?”想起她居然真是为了让冈田组能在双川会的地盘上贩毒而接近他,他就不由得怒火攻心。 “想下到我居然被你骗了……”他懊恼悔恨地瞪着她。 他这般严辞厉色地洁责她,她心里难免有些心虚。但说起来,那根本也不是多不可原谅的事呀!他自己还不是做了更肮脏、更低级的事! “我做的事有什么大不了?”她气愤地质问他,“你凭什么教训我?你自己还不是很低级!” “你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瞧她理直气壮的模样,他更是火冒三丈了。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冷然一笑,但笑容里带着无限的懊丧及怅然。 眯见他那样的神情,千里完全不能理解。不过是一场误会,他居然就这么怪责她。 好吧!就算她做错了什么,可她现在是全心全意地喜欢他啊! 比起跟她的朋友乱搞,又因为这点小事就将她说得一无是处的他,她可是好多了。 “是是是!”她气恼的瞪着他,“一切都是假的,就连你也都是假的!” “我是假的?”他一把捏起她的手腕,神情驾猛骇人。 她迎上他盛怒的目光,“装什么君子?你不过是个低级下流的流氓!”说罢,她恨恨地拽开了他的手。 “你放心,我再也不想见你了!”她眼底闪着激动的泪光,一甩头就要离去。 忽地,她被一只强劲的大手扯了回来。 “啊!”一个踉跄,她跌进了他怀中。“你……” 他低下头,猛然在她唇上一吻一咬。 千里觉得嘴唇有点疼、有点,恼火而惊羞地推开他。“你放开我!” 四海没有放开她,反倒将她箍得更紧。受伤及愤怒情绪淹没了他的理智,他无法像从前面对征子时那般冷静地面对她,他受不欺骗了他的她。 他捏住她高做愤恨的下巴,带着一种冷冷的语<道:“你利用了我,现在也该换我来利用你了!” “咦?”一时之间,千里没弄懂他的意思。 “过来。”他沉喝一声,粗暴地将她拉进了帘子另一边的寝室里—— 黑田萌—狼眼第8章千里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骇人的模样。 他眼底跳动着盛怒地火焰,他眉丘隆起、神情阴渣,浑身上下都带着毁灭的气息。 “你做什么?”她害怕地微微颤抖着。 四海脱去上衣,解开皮带及裤头,一脚就跨到了床上去。“做你一直要我做的事。”他说。 千里尽管还是处女,但也没笨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不过上次他们是在非常平和、非常美好的气氛下进行,而这次却完全不一样。 他眼底有愤癫、有懊恼、有沮丧,他像只嗜血的野兽,随时都可能将她撕成碎片。 他现在不是真心地想拥抱她,他只是想惩罚她。而她不让现在的他拥抱,尤其是在他刚抱过她最好的朋友之后。 “走开!”她躲到床角,两只脚一边发抖还一边踢。“别过来……” 他大手一伸,拉住了她的脚。手臂一振,他将她拖了回来。 “不要!”千里羞地地大叫:“不要碰我!” 她的顽强抵抗激起了他更深更浓的征服欲,“不要?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一手扣住她的肩,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衣襟。 千里又捶又踢地不让他接近,但他的力气却大了她好几倍,一段时间后,她欲振乏力、气喘如牛地瘫在床上。 眯着衣衫不整、满脸通红的她,四海心中只有满满的懊恼及想占有她的欲望。 她发出微弱的低喘,无力地望着俯视着自己的他。 他眼底的邪气及狂涓并不常见,除了在面对他的对手之时。现在……她是他的敌人吗?就因为她曾对美绘说过她想利用他气她爸爸? 当时的她说的都是气话,甚至不是出自真心。她是真的喜欢他啊! “一切都是假的吗?”他捏住她的下巴,声线低哑而吓人,“所以就连你也是假的?” 她拧起眉心,既迷惆又恼恨地看着他。 “如果我睡了你,你老爸一定很气吧?”他神情狞恶。 就算她再怎么精明厉害,以她的年纪及历练也不可能有办法贩毒,光是毒品来源就是个大问题。 因此,在她的背后一定有个更大的集团在操纵着,而这个集团极可能就是冈田组。 据他所知,冈田源五在退休后就隐居在琉球,早已不过问帮中事务。这么说来,现在的一切都是冈田准在作主? 冈田准为什么违背他父的路子开始贩毒?难道为了与双川会匹敌,他已经不惜任何代价,就算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里推也无所谓? 真是这样的话,他就索性睡了他的女儿,他要冈田组上上下下都知道,他级原匹海绝不是一只路边的野狗。 千里咬着下唇,不甘心地瞪着他。 “我爸会杀了你!”这可恶的臭流氓、笨流氓!她是真的喜欢他,而他却偏要误会她是为了气她老爸而接近他。 好啊,好啊!他就继续这么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地误会她吧!要是他真敢对她怎么样,看她老爸不带齐人马杀上双川会才有鬼。 听见她这句像是威胁似的狠话,四海非但没有收手之意,反倒更激发了他要占有她的心。 他对女人的态度不是粗暴而具有攻击性的,即使当年征子离开他,他也没有多激烈的反应。 但对她,他有着一种深浓的在意。那种在意也就是让他在发现她居然只是在利用他之后,变得如此粗暴狂捐的原因。 “我会等他。”他撇唇一笑,声线冰冷得教人打寒颤。 “你……”千里难以相信他会变得这么吓人,“不……” 他是真的想侵害她、占有她。虽然她从不排斥他对她那么做,但她希望他是因为喜欢她而那么对待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纯粹只是想惩戒她、报复她。 他扣住她想挣扎的身躯,俯身封堵她欲启的唇。 他的舌尖大胆而狂肆地探人她口中索求,激情地像是要把她吞进肚子里占为己有般。 千里屏住呼吸,却被一种猛然袭来的窒息感冲击得晕眩失神。 “晤!”她想逃开,而他的大手却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一只浑圆。 他的唇离开了她的,滑移至她的耳际、颈项,然后是胸口。 当他的唇渐渐地接进她的酥胸,他也松脱了她的胸衣。 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已经完全地暴露在空气之中,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她的身体不是没他碰过、亲过,但那次……他给了她非常温柔细腻的感受,她感觉得到自己是被他爱着的。可是这一际,她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被一种不知名的恐惧及惶惑包围着。 他吮吻着她柔滑的肌肤,然后啮住她胸前的一朵悸动。他的手指捻弄着她胸上的蓓蕾,唇齿并进地啃啮着她脆弱的挺立。 她觉得疼,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出他的柬缚。他有力的大手牢牢地制住了她,而她只能像被荒野之狼擒住的小羊般,发出微弱的哀鸣。 在他粗暴的索求及熟悉的抚摸之下,一种不知名的痛楚及奇异的快感同时侵袭着她。 她明明不希望他这样对她,却又莫名其妙地对他的侵犯动作有着回应。 陷在深深的矛盾中,她露出了为难、不知所措的表情。 四海沉卧着她,勾起了一抹带着恼意的笑容。“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话罢,他一手伸进她裙里,扯下了她的底裤。 “不要!不……”她羞地瞪大了眼睛,哀求似的望着他。 他不理会她眼底的惧意,狠下心地把身子横人她两田之间。手往下一探,他揉住了她柔软细致的处子之地——“晤!”千里闷哼一记。她隐隐觉得他的手指正以一种非常强势而粗暴的方式,揉人了她的身体之中,这不是他第一次如此对她,但这回绝不似上次般蚀骨销魂,因为他是抱着一种报复地心态在拥抱她。 他咬咬着她胸口的每一寸肌肤,而邪肆茨狂的手指,则继续探弄着他敏感又脆弱的花瓣。 “啊!”她弓起腰肢,发出不适的吟哦。 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呻吟,恣意地将手指探人她紧窒温暖的幽径之中。 突然,她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燥热,腹间也像是有什么在翻腾着。 她气恨他的粗暴及不信任,但又对他的抚弄有着难以言喻的快慰感觉……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何这么不争气。可是不管她如何压抑,身体还是发出了讯息…… 发现她体内的热正回应着他的欲望及怒焰,他使坏地将手指深深地驰人她温热的体内——“啊!”千里娇啼一声,眉心及胸口都沁着薄汗。 他俯身欺近她,近得她感觉得到他的愤恨气息,“疼?”他冷哼续道:“我不相信你还是第一次。” 她迎上他的眼睛,“是,我是!”她是真的,她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蹙眉哼嗤着,“是的话更好,你老爸一定气炸了。”说罢,他褪去身下衣物,将他勃发投猛的男性迎向了她项间的热源。 “不!”他下身的突然贴近让她不安俱。 他压住她的身躯,扳开她企夹紧的两腿,肆意地试探着进峪的路径。她的身子既紧绷又僵硬,使得不能顺利进人她的他显得更躁狂不耐。 他一手握住她的丰盈,一边以唇舌挑逗着她的顶端,时而轻啮、时而吮吻地撩拨着她。 “不要……”她发出讨饶似的低呢。 “别说不要,”他分开她的抵抗,顶住她惊怯的热源,猛地长驱直人。“这是我应得的。” “啊!”千里尖叫着,整个人因为那剧烈的疼痛而回粟。 她感觉自己被贯穿了,而在那椎心刺骨的一击后,她再也动不了,只是不停地抽搐颤抖。 他紧抱住她的身子,艰难而又亢奋地抽送着。 她无声地在他身下掉泪,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般。 这一际,他感觉她是他的,他……拥有了她的一切。 然而他也知道,拥有之后接着而来的就是失去,因为他曾经历过…… 激情过后,四海澎湃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他神情懊恼地坐在床沿抽烟,一语不发。 在看见床上那一抹级红后,他确定她真的是第一次。也因为确定了,他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罪恶藏及歉疚。 他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地粗暴,当她在他怀中掉着眼泪时,他没有放开她,反而更猛烈地占有她。 但已经做过的事,就算道歉也是于事无补,所以他选择沉默。 千里坐在床的另一边,沉默地穿上了衣裙。 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身上也还残留着难受的刺痛感,但她一句话也没说。 抽完了一根烟,四海接着又点燃了一根。 “那件事……”他淡淡地道:“我就不追究了。” 冈田组在双川会的地盘上贩毒的事,他不打算让英作他们知道。他相信经过这一次后,冈田组就算想再贩毒,也不敢在他的地盘上。 他不想跟冈田组正面冲突,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千里。 千里是冈田成的女儿,如果他跟冈田径扛上,千里跟他的关系就会变得非常紧张。 虽说在今天之后,他跟她的关系就不可能再回到之前那般,但就算无法回到之前那样的关系,他也不想跟她从此成为敌人,甚至是仇人。 “从此以后,我不希望看见你或冈田组的人,出现在我的地盘上。”他说。 千里缓缓地下了床,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她的心、她的脑袋都空空的,只觉得很伤心,可是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就是爸爸一直不准她跟黑道男人来往的原因吗?因为黑道的男人在感情上无法给女人安全感、因为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只会受伤? 她为什么不听爸爸的话?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地爱上他这样的男人? 她真是个愚蠢的东西! 不了,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她再也不想看见他。 她默然地穿上鞋,踱出了他的房间。 睇着她离去时的织弱背影,四海的心无由地掀紧。 他感觉他伤害了她,但是……他又何尝不是被她伤害了。 在征子之后,她是他唯一爱上的女孩,甚至他可以说……他爱她比爱征子还多。 然而她回报他的是什么呢?当他那么珍视着她的时候,她只是在利用她啊! 说起来都是他不对,他明知不会有女人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他这种黑道男人,为什么相信她会? 是他太不理智地确定她对他的感憎,也太鲁莽地看待他对她的眷恋。 在他悔恨的同时,他发现……他是真的爱上她了,但…… 她呢? 千里哭红了双眼,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家门。 一进店里,她就担上了正要出门的冈田准。 “千里,你做什么?”冈田准拉住清晨才回家的她,“你……” 原本他是打算念她两句的,但当他看见她哭丧着脸,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后,他转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千里顿觉委屈难过地哭出声来。 “谁欺负你?”冈田准不舍又气愤地问。 “没……”她低着脸,硬咽难言地。 冈田准拉住她的手臂,“还说没有?没有的话,你干嘛哭?”他又急又气地盯着她。 突然,一个念头钻进了他脑海里——“是不是姓倏原的那个小子他……”他拧起浓眉,温恼地道:“你不是说已经跟他没关系了吗?” “爸……”千里哭叫着:“你不要说了,不要……” 看她反应奇怪,冈田准隐隐觉得享有溪跷,也更确定她的反常一定路四海有关。“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啊!”他不死心地追问着。 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千里难过得又是掉泪。 她有满腹的委屈想对人诉说,但……不是爸爸。她绝不能让爸爸知道四海对她做了什么,她知道以爸爸的个性,一定会立刻去找四海算帐。 “没有,没有呀!”她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嚷叫着。“什么都没发生,我……我再也不会见他了,你放心。”她甩脱了冈田准的手,旋身疾奔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冈田准在心中暗忖着。 一定有事,而且也铁定跟彼原那小子有关。他对千里做了什么?还是千里吃了什么亏? 可恶!谁都不准欺负他冈田准的女儿,他不会让一个混黑道的男人毁了他女儿一辈子。 既然千里什么都不肯说,他就去找彼原那小子理论! 晚上八点,店才开始营业,就有人进来通报说冈田组的头头带了几个人上门,感觉有点来者不善。 其实四海可以不予理会的,因为他没必要跟利用女儿,以达到他贩毒目的人见面。但不知怎地,他突然很想会会冈田准,他要知道冈田准亲自找上门来为的是哪桩。 不一会儿,冈田准在引领下,进人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门,冈田准就横眉竖眼地瞪着坐在桌后的四海,“你就是倏原四海!?” 虽然之前已经听过不少关于四海的事,但这是冈田准第二次儿到四海。 长得这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也难怪千里那傻丫头会一头栽进去了。 尽管在他的身上,他并没有发觉那种不安定的漂泊感,但那并不代表他就能给千里什么保证或幸福。 四海望着眼前这个壮壮、黑黑的前辈不卑不亢地道:“我就是。” 冈田准理着平头,穿着短褂,一看就是那种传统的黑道人物。他浓眉鼻挺,眼睛虽不大有神且正直凛然,感觉是个很硬派的人。 他就是那个利用女儿接近他,以达到贩毒目的的男人?说真的,要不是千里已经亲口承认,他还真不相信。 冈田难冲了上来,一拳打在桌面上,喝问着:“你这混帐对千里做了什么!?” “我做我该做的。”四海淡淡地望着他,“前辈也是男人,应该知道男人都喜欢做些什么。” 听他这么说,冈田准已经猜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到自己的女儿被人了便宜,他的火爆脾气再也按捺不住。“可恶!你竟敢对千里……” 他伸出手。猛地握住四海的衣领。 他的咆哮惹来外面的注意,没几秒钟,矢野及几名弟兄已经开门要冲进来。 “出去!”四海任由冈田难提着自己的衣领,脸上依旧是波澜不兴。“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冈田组在双川会的地盘贩卖毒品之事,他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因为一有其他人知道,就可能传进英作耳里。这件事到他这里就必须全部解决,绝不能演变成帮派间的冲突。 矢野跟另外几个人在他的喝命下,纳闷地退了出去。 冈田准依旧提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瞪着四海,“你这混蛋,千里她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她……” “这也是你自找的。”四海扣住他的手腕,一扭一转地便拿开了他的手,“在你把她放到我身边时,就该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冈田推纠起浓眉,一脸困惑地道:“我把她放到你身边?你说什么疯话?我会把女儿放到黑道男人的身边!?” 他气呼呼地续道:“我栽培她上大学,为的就是希望她将来找个好男人嫁了,你这种出来混的男人,我会把她奉送给你!?” 四海眉丘隆起,冷冷地道:“如果你真是那么想,就别在我的地盘上搞鬼。” “我搞什么鬼?”冈田准更是不解火大了。“小子,你说什么东西!?” “毒。”四海瞪住他,神情阴驾而愤怒,“你冈田组在我的地盘上贩毒。” 冈田准一怔,又惊讶又气愤地道:“我贩毒?你说什么鬼话!?”他冈田准就算到了穷途末路,也绝不会去碰那种生意。 “你女儿已经亲口承认了。”不管冈田准再怎么露出一副“绝不可能”的表情,他也当他是在演戏。 “千里?”冈田准陡地一震。 “她提供货源让她的好友在我的店里贩毒,这一切都是她亲口证实的。”四海冷然一笑,“别说这事跟你无关。” 冈田难难以置信,但看四海一脸认真,他又不禁有几分怀疑。可是……千里会碰毒品这种东西吗?再说……她哪来的货源? “千里不会碰那些东酉,”身为父亲,他相信千里的清白,“我冈田组绝不碰毒,我的女儿也一样。” “那她亲口承认又怎么说?”四海眉心一拧,神情凝肃地。 他当然也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但这事已经经由千里亲口证实,他还能怎么样? 冈田准像是受到极大震撼似的发愣,他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千里就算再怎么叛逆,也绝不会背着他去于这种坏事。可是……彼原说得一脸严肃认真,又不像是在撒谎。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千里真的承认?”他直视着四海。 四海沉吟片刻,神情一黯。“我也希望她没有,不过她承认了。” 冈田准眉心紧锁,不知思索着什么。 须臾,他沉声道:“我回去找她问个清楚,要是她真做了那种事,我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话罢,他转身大步地迈出了四海的办公室。 眯着冈田准的背影,四海不觉陷入一阵迷雾之中。 他那坚定、不容质疑的态度及语气,都让四海的心有点动摇。 他不像在作戏,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似的。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如果冈田组真的没有在他的地盘上搞鬼,那么千里的好友为何要那么说?而千里她又为什么要承认? 一切的事情都是从他逮到美绘身上有毒品开始,看来要厘清事实,他必须找美绘“好好地”谈一谈—— 黑田萌—狼眼第9章“啊!”美绘一进门,就被早已进入她住处的四海一把摔在小沙发上。 定神发现眼前的人竟是四海时,她露出了惊恐、心虚的表情。“你……” “你上次说的是真的?”他目露肃杀之气,神情阴投而骇人。“你身上的毒品真是千里给你的?” “是……是……”美绘在外面也打滚了不短的时日,她知道四海既然找上门来,那就表示他对她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有所质疑。 他捏住她脆弱的下巴,表情狞恶地道,“你千万别说谎,要是你有一字半句假话,我会宰了你。” “你……”美绘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你不会吧?” 四海勾起一抹无情的冷笑,“我不在乎你这条命!”说罢,他的手突然扼住了她的颈子,一使力地就掐住了她。 “呢!”她惊恐地两眼圆瞪。瞬间,她感觉到死亡的阴影正笼罩着自己,一种可怕的窒息感也倏地击着她。 “呃……呃……”她发不出声音,只是死命地摇头。因为极度的恐惧,她忍不住地挤出眼泪。 四海略略松开她,冷地、语带威胁地道:“你最好实话实说。” 她猛点头,眼泪也像溃了堤似的直直落下。 “跟……跟千里无关……”她断断续续地道,“她……她不知道……” 听见她说跟千里无关,四海不觉松了一口气,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心里也涌出一股强烈的罪恶感。 “不是千里,那么是谁给你的?”他追问。 “是……”美绘有点犹豫。 “说!”他浓眉一扬,模样凶恶地。 美绘一震,浑身打颤,“是……是冈田骏。”看他狞恶的骇人模样,她是半句假话都不敢再说。 反正东西是冈田骏给她的,有事也应该让他去背,她没必要为了他丢了自己的小命吧? “冈田骏?”他微顿。 千里洗刷了嫌疑,罪犯却变成是冈田骏。兜来兜去,这件事还是跟冈田组有关? 可是在跟冈田准有过接触后,他觉得他不像会碰毒品的人,如果他没碰毒,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冈田骏在背后搞鬼,而冈田准也被蒙在鼓里? 只是,一个什么姿历都没有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庞大的货源?如果此事跟冈田准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即是说……冈田骏那小子背后有只强大的黑手在支持着他。 蓦地,一个奇怪的念头钻进他脑里——也许这件事从头至尾都跟冈田组无关、也许……也许他最大的敌人就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有人在他店里贩毒的事情,是谁放出去的风声呢?而那个将消息放出去的人又有何居心?为何有人在他店里贩毒,管理大小事情的矢野会毫不知情? 刹那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但……他也不能如此武断地判定一切。 先前管理这块地盘的池田就是因为贩毒,而被京介跟英作逮住并交给警方,他一个人被逮并不代表其他帮着贩毒的人也会落网,在他的旧部属中也许有人继续着这个“高利润”的事业也说不定。 他接管池田的地盘后,那些原本靠贩毒谋取利益的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就是另辟战场,二就是将不准任何人碰毒的他搞掉。 如果他的推算没错,“那个人”不只是另辟战场,他最大的目标是把接管盘的他弄掉。 自己人打自己人,铁定会惹来异议,且英作及京介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所以“那个人”才会把冈田组扯进来,弄一招借刀杀人。 “该死!”想起千里被他那么对待,他忍不住咒骂自己一句。 他质问千里的那晚,他们之间的对话,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提及“毒品”这个字眼,难道他要千里承认的事情,跟千里自己承认的事情,完完全全是两码子事? 如果真是如此,千里她承认的是什么?这个问题他必须找千里问。 不过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就是揪出那个在他后面搞鬼的人。 “千里!”冈田准未进门就叫喊着。 屋里静悄悄地,没有人回应他,于是他迅速地前往千里的房间。 他不相信她会碰毒品这种东西,他一定要亲自问问她。 他在长廊上疾行,一点也没注意到从一旁出来,正准备出门的冈田骏。因为没看见,也因此两人撞个满怀。 这么一撞,冈田骏原本夹藏在怀里的一包违禁药品,全掉落在地上。 虽然他快速地想要拾起,但眼尖的冈田准却已经觑见了那一包东西。“你……”他怒地瞪着冈田骏。 冈田骏见被发现,慌地抓起那包药就想逃跑。 冈田准猛地揪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扯回来。“谁给你的?谁给你吃的!?”想他混了半辈子黑道,从没碰过这种东西,而这小子才刚成为他继子半年,居然就…… 如果他单纯只是嗑药,身上不会有这么多的货,除非…… 他贩卖。 “你贩毒?”他难以置信,然而事实却摆在眼前。 冈田骏心虚而慌张地,“我……我……” “你竟然不学好!?”想不到他寄以厚望的继子,竟然背着他在外面贩毒,他真是太失望。太震了。 彼原说冈田组的人在他店里贩毒,又说千里有份,难道说……一切都是阿骏这小子搞的鬼? “我对你这么信任,你竟敢……”虽说冈田骏不是他亲生,但他对他视如己出,如今他搞出这种事,冈田准真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恨及遗憾。 气极败坏的他,扬起手来就给了他一巴掌。 “死小子!”他破口大骂,“我现在就掀你去见倏原。”说罢,他大步跨向了冈田骏。 冈田骏一时情急,抽出随身的小刀就朝欺近的冈田准刺去。 “唁!”冈田准料不到他居然会刺自己一刀。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却发不出声音。 冈田骏惊觉自已闯了大祸,吓得拔出小刀,退后了两步。“是……是你逼我的……” “爸?”听见外面有争执声,千里从她的房间走了出来。 当她看见冈田准腹部流血,而冈田骏手中正握着一把沾血的小刀时,她惊觉到有事发生了。“爸!” 她要冲向冈田准,可是冈田骏却忽地伸手扯住了她。 他将小刀架在她脖子上,“你跟我走!”他声音微微颤抖着。 “你该死!”千里被他押着却还是不断地挣扎抵抗,“你居然杀爸爸!?” “是他自找的!”他朝她咆哮。 “你这混蛋!”她伸出手想打他,但一不小心却让他的小刀划伤了脖子。“啊!”她惊叫一声。 “不要动,不然我宰了你?”冈田骏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做最后一搏。 冈田准见千里脖子被划伤,焦急地道:“阿骏,不要伤害她!”他以手掌按着腹部,忍住疼痛地说。 冈田骏五官纠结,使劲地将千里往长廊的另一头拖去。“跟我走!” “爸……”千里不放心地看着受伤的冈田准。 “阿骏,你千万不要伤害千里……”冈田准心知不能在此时过分刺激冈田骏,不然他恐怕会于出更不理智的事情来。 冈田骏虚张声势地冷哼一声,旋身就押着千里扬长而去。 “白痴!”西崎神情阴沉地重重甩了冈田骏一耳光。 冈田骏捂着脸,一脸狼狈又怕事地。 西崎指着被绑在一旁的千里,骂道:“你把她带来这里,要是连我都曝了光,那要怎么办?” “可是我……我杀伤了老头,只好押她当人质啊!”冈田骏面露畏色。 西崎拧起眉心,神情冷漠。 “你押她来这儿,要是冈田那老家伙派人跟踪你,那我不是也被你拖下水?” “可是……货是你给的啊!”冈田骏压低声音,咕味着:“你说有事会罩着我的嘛!” “蠢货。”西崎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了他,他疼得哇哇大叫起来。 西崎瞪着他,恶狠狠地道:“你给我乖乖待在这儿,哪里也不要去。” “那她呢?”冈田骏梯着被绑着的千里。 “她既然知道你跟我的事,还能放她走吗?”西崎看着一脸气愤不驯的千里,“留着她应该还有用处吧!”西崎说着,这自地走向了千里。 瞒着她年轻漂亮的模样,他露出了邪气的笑意。“冈田那个人老粗居然能生出个这么标致的女儿,真是不得了……”他一向喜欢年轻美眉,身边也跟了几个,不过她们都不像千里这般脱俗出众。 千里恶狠狠地瞪着他,要不是嘴巴被捂着,她肯定要骂他几句。 “她跟倏原很相好幄!”冈田骏哼地一声说道。 西崎微怔,“她跟倏原很好?”他狐疑地梯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 倏原会跟这种小丫头搅和?他在店里有的是机会接近这种小鬼,可是他并没有看过他身边跟着这样的年轻女孩啊! “你是说真的?”他回头向冈田骏确认着。 “是真的。”他用力地点点头,“老头还曾经因为她跟倏原在一起,把她锁在房里好几天呢?” “是吗?”西崎阴阴地一笑。然后捏了捏千里的下巴。慨然彼原跟你好,要是你有个万一,他一定很紧张吧?“ 千里气恨地瞪了冈田骏一记,然后再视着面前的西崎。 西崎冷笑着,“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说罢,他站了起来,“把她关起来。” 他一声命下,立刻有人趋前将千里带走。 “西崎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冈田骏心知自已闯了祸,冈田家是决计回不去了。 “你给我待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他冷肃地瞪着冈田准,若有所思地,“我要看看倏原他有什么动作,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走。” 说完,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通电话。“喂,矢野,是我……” 当四海还在想着该如何跟千里道歉的时候,冈田准已经先来了。 一见到四海,冈田准就不顾自己腹部的伤势向四海下跪。 “冈田先生,您……”四海急忙要拉起他。 “老大……”跟着冈田准前来的亲信赤名忧急他的伤势,“您的伤还没……” “住嘴!”冈田准喝止了他。 “冈田先生,您受了伤?”听见赤名说冈田准受伤,四海更是要拉起他了。 冈田准本着关西男儿固执刚强的性格,坚持不起来。“关于贩毒的事情,我今天是来给你一个交代的。” 四海一笑,“您什么都不用说,我已经知道了。” “啊?”冈田准讶异地望着他。 四海拉住他的手一提,将他拉了起来,“我知道不关千里的事,而是令公子。” “原来你知道了……”冈田难神情歉然地道,“虽然已经证实千里跟此事无关,但阿骏闯出来的祸还是要我来担。” 四海沉吟了片刻,“有件事我放在心里也不舒服,想问问冈田先生您……” “你说。” “贩毒的事真的与您无关?您真的毫不知情?”他目光锐利而率直地注视着冈田准。 冈田准迎上了他的目光,诚然地道:“我再不才,也绝不会违背我父亲的训示碰毒。” 四海凝视着他,淡然一笑。“我相信您。” 虽说四海相信他,但他还是蹙眉一叹,神情郁抑。 “就算这事跟我无关,而阿骏他也不是我亲生儿子,但他犯的错还是要我这个做老爸的来扛,我愿意为这件事负责。” “他不是您生的?” “他是我继室带来的儿子,我因为高兴着有儿子继承,而对他过度信任跟宠爱,结果他却……”他又是一叹,“早该听千里的话注意他一点。” “千里跟他处得不好?” “千里是个很纤细的孩子,虽然她平时很强悍叛逆,但内心其实非常脆弱……”冈田难说着,一脸忧心地望着四海,“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您尽管说。” “千里被阿骏那浑小子给押走了。” “什么?”一听到这个消息,四海不觉惊惶起来。 他还在想着要跟千里道歉,怎么她却落入了冈田骏手中?冈田骏他为什么要抓千里? “我发现阿骏身上有货,于是跟他起了争执,没想到那小子被逼急了,居然拿小刀刺我,还架走了千里当人质。”冈田准眉心纠结,神情忧虑不安。 “我派赤名去跟,可是赤名却在天王寺附近跟丢了。”冈田准望着四海,“我想拜托你利用双川会的管道把阿骏找出来,我怕他会对千里不利……” 此刻的他不是硬派作风的黑道大哥,而只是个忧急女儿下落的父亲。 “您放心。”四海神情严肃而认真,“不管如何,我会把千里带回来的。” 冈田准之所以前来拜托四海,一是因为贩毒事件,他必须给他一个交代;二是因为他手上持有的资源比冈田组来得庞大;三则是因为千里对他一往情深,而他对千里或者也有着感情。 虽说那天千里哭着回来时叫喊着,再也不会见四海或跟任何黑道男人来往,但他知道千里对四海还有着眷恋。 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这个做父亲的并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两人之间有着感情牵扯。 “我真是丢脸,救不了自己的女儿,还要你这个外人来帮忙……”冈田准一脸惭愧。 四海联着他,神情是平静而凝肃地。 “我不是外人。”他淡淡地说道:“千里是您的女儿,但也是我的女人。” 冈田准眉头微纠,没有说些什么。因为光是听到这句话,他已经不需要猜测四海跟千里是什么样的感情纠葛。 他知道……他最宝贝着的女儿已经不需要他再“宝贝”了。 在见了冈田准之后,四海立刻下令全力追查冈田骏的下落。 当然,这命令西崎也接到了。 “倏原这么心急,他一定很宝贝那小妞。”西崎坐在他的大桌子前,两只脚高高地抬放在桌面上。 接到他的电话前来见他的矢野,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知道所有事情的他,这阵子饱受自责跟愧欠的挣扎及折磨。 曾有几次,他几乎想诚实地告诉四海,关于他跟西崎的种种,但是忠贞如他,却怎么也背叛不了西崎。 他知道再继续下去,四海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但他无能为力。 最近他开始对西崎有所保留,有些事情他明明知道,但在西崎面前,他一字都不提。 “矢野,”西崎盯着神不守舍的他,“倏原有什么计划吗?” 矢野摇头,“没有。”他决定了,就算他无法背叛西崎,也不能再做任何出卖四海的事情。 “是没有?还是他没跟你说?”西崎是个老狐狸,难免对成天跟随着四海的矢野存有戒心。 “他什么都没说,也许他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吧!”为免西崎疑心矢野,随便瞎掰。 “是吗?”西崎撇撇唇角,冷笑着,“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要是没点本事:泽川也不会要他来接管咱们的地盘。” 矢野默不作声识是聆听。 “倏原刻意地压下这件事情,就是怕引起泽川的注意。要是让他知道了,以他的火爆脾气,也许会引发双川会跟冈田组的冲突。”西崎勾起了一抹阴沉的冷笑,“看来……倏原珍视那小妞的程度远超过我所想像。” 看着他那阴险可怕的样子,矢野隐隐察觉他可能正在盘算着什么阴招要对付四海。 “既然他怕跟冈田组冲突,那我就用冈田骏那小子的名义找他。”他说。 矢野一震,“大哥的意思是……” 西崎哼地一笑,“我已经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再说这件事要是拖久了,难保他不会察觉到……”他摩擎着下巴,咕咕怪笑,“为免夜长梦多,我要先下手为强。” 话罢,西崎突然从抽屉中拿出一把手枪,“拿去。” 矢野一怔,“这是……” “找机会干掉他。”西崎目露凶光,“这件事我会让冈田骏背,不会让你受牵连的。” “大哥……”矢野面露难色。 西崎熟知他向来忠心,绝不会做出什么背叛他的事。虽然他感觉到出他开始有点动摇,但只要他动之以情,他相信矢野还是会为他效命。 “矢野,”他拍拍矢野的肩膀,“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 听见他这句话的矢野,神情郁闷地低下了头。“我……知道怎么做。” “唔,那就太好了。”西崎大笑着,续道:“话说回来,那小妞还真是漂亮,不搞她一下还真是可惜,我想,彼原要是知道我搞了他的女人,肯定气疯了。” 听见西崎说要染指千里,矢野心头一震。 虽说千里不是他的女人,但她是四海的;尽管他不能违背西崎,但为四海保住他的女人,他应该还做到吧! “大哥,我……,”他心生一计,“我有个请求。” 西崎微顿,“什么?” “那个小妞可以给我吗?”他装出一副垂涎千里已久的模样。 西崎一怔,“你喜欢那小妞?” “我早想弄弄她了,要不是倏原……”他抓抓后脑,不好意思地道:“可以请大哥在事情结束后把她送给我吗?” 西崎怔愣了一下,忽地哈哈大笑。“没问题,没问题?”他重重地拍打着矢野的肩膀,“既然你喜欢,我就留给你。” “谢谢大哥。”矢野欢喜地一欠。 虽然截至目前,他帮不上四海什么忙,不过至少他保住了他所喜欢的女人。 黑田萌—狼眼第10章“倏原先生,”有人拿着一封信进来,“刚才有个小孩子拿着这封信说要交给您……” 四海接过信封,谨慎地道:“那孩子呢?” “我看他没什么可疑,让他走了。” 四海微微地纠起浓眉,神情凝重地。隐约地,他感觉这封信跟千里一定有着关系…… 拆开信后,里面只非常简短地写了几行字,但却已教他紧锁的眉心越拧越深。 “倏原先生,是……”一旁的矢野见他神情沉重,忙问。 “是署名冈田骏的人写的。”他淡淡地说。 他强调了“署名”,而不直接说是冈田骏写来的,这其中的差异很得玩味。 矢野心里暗暗地思索着,有点不安、有点心虚,也有点歉疚。 他不断地猜想着……是不是四海他已经知道或察觉到什么,却什么都不说呢? “他说千里在他手上,要我到八尾的废弃鱼市去。”四海脸上没什么惊疑的表情,他相当平静,平静得像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似的。 他的泰然自若反倒让矢野担心起来,因为他怕四海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而身陷险境。  “彼原先生,你要去?”他急问。 四海深深地眯了他一眼,笑着反问:“我能不去吗?” “不过……”矢野比谁都清楚这是个陷眺,但是他却不能说。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四海赴约。 四海高深莫测地一笑,“她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就算可能赔掉性命,我还是非去不可,这是我欠她的。” 矢野眉心紧锁,忧心忡忡地道,“可是这当中或许有诈。” “不是或许,是‘一定’。”他望着矢野,神情依旧是平静地,“冈田骏没有那种本事跟胆量约我赴会,我知道他背后还有人,而那个人是我真正的敌人。” 听见他说这些话,矢野心底已经有了个谱。 他相信四海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也许他所知道的比他跟西崎预料的还多。 当四海看着他时,是以一种信任的、朋友的眼光望着他,但他知道……在那信任的目光背后,四海对他也带着种微妙的期望。 四海期望他怎样样呢?或许……四海不是没怀疑过他,只是选择相信他。 思及此,他心中的亏欠及歉疚就更深、更浓。 “矢野,”四海从抽屉里拿出那把他非到不得已,绝不拿出来用的贝瑞塔手枪,如果我两个小时后没回来,你不管如何都要帮我把千里平安的带回来。“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四海的思绪反而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明白。 以矢野的精明及负责,他不会连冈田骏带着一票小鬼在他的地盘上贩毒都不曾发现。 他不相信矢野会做那种事,除非他背后有个他不得不听命的人指使。 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常在矢野眼底发现挣扎矛盾的情绪,他知道耿直的矢野一定为着什么事而苦恼。 很多事,他不想说破,因为一说破,只会让矢野难做。 他不相信矢野会对他不利,更不想因为疑心而失去一个像矢野这样的弟兄。 他愿意赌,赌矢野在最后一刻会将枪口对着谁。 “彼原先生……”矢野从四海的眼神及语意中,感觉到他已经发现了。 不过已经发现的他,为什么还是那么地信任他,甚至愿意将他心爱女人的命交在他手上呢? “我拜托您别去,”他膝盖一弯,跪在四海面前,“拜托!” 四海眯着他,笑叹一记,“矢野,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 “请原谅我不能说。”矢野把头一磕,“如果彼原先生一定要我说,就先一枪打死我好了。” 四海遭眉,无奈地一笑,“矢野,你是条真正的汉子。”他将矢野拉了起来,“我不会逼你作任何决定。” “彼原先生……”矢野望着他,神情十分激动。 “中国人有句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就算你想当只忠心的狗,也要找对主子。”他语重心长地道。 穿上外套,将枪往后腰一塞,四海旋身就要出去。 矢野内心交战着,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反复思索着“良禽择木而凄”这句话。 终于,他下了决定——“倏原先生!”他大声地叫住了正要走门口的四海,“请让我跟您去。” 四海回头眯着他一眼,神情严肃地问:“千里她安全吗?” “她很安全。”矢野依旧是一脸歉疚。 四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一边步出办公室的同时,他以手机打了通“神秘电话”—— 来到八尾的废弃鱼市,只见外面停放了几辆车,却没看见任何人出人。因为太平静,反倒显得有几分的诡橘。 四海跟矢野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废弃的市场内,不一会儿,一个一个拿着家伙的人,从四周的摊位下钻了出来。 他们像是等着吞食腐肉的秃鹰般,环绕着四海跟矢野,虽然没有动手,却个个虎视眈眈。 四海不惊不慌,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往市场里走去。 到达市场后方的一片废弃空地,终于看见冈田骏及一帮人。 四海对其中的几个人有点面熟,他们有些是西崎身边的人。有些则是之前攻击他,并自称是冈田组的打手。这些人凑在一起更确定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冈田骏背后果然有人撑腰,而那个人也果然就是“自己人”。 “千里呢?”废话,他不想多说,现在的他只想看看千里。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她?”冈田骏仗着有这么多人给他撑腰,口气自然也大了。 四海神情平静,但眼底却有着如野兽般的肃杀之气。“放了她,你们的目标是我吧?” “你不用急,我会让她跟你作伴的。”冈田骏说着,示意围在周边的那几名壮汉擒住四海。 见几个人趋前,四海并没有动手或网躲,因为千里在他们手里,他不能贸然地行事。 照这情势看来,他们还不会对他怎样,因为……那个月后黑手还未出现。 他“束手就擒”,十分配合。 “倏原先生……”见四海被两人左右籍制、矢野开始担心情势会变得难以掌控。 “矢野……”四海示意他别轻妄动。 有了他的指示,矢野按捺住想动手的冲动。他四下张望着,却怎么也看不见西崎的踪影。 他不出现是为了与这件事撤清,然后将所有事情推到冈田骏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身上吗? 西崎一定也估算过冈田骏的斤两,他知道冈田骏一定斗不过四海,而当冈田骏斗不过四海时,西崎就把干掉四海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这件事从头到尾,西岭都可以撒清,他甚至怀疑要是这件事赖不到冈田骏头上时,西崎是不是会为了自保而连他也一起干掉? “我现在已经在你手上了,还不放了千里?”难被擒着,四海还是无畏无惧地。 “你急什么?”冈田骏见他被扭着,放胆地欺近了他,“你平时不是很威风吗?”话罢,他狠狠地朝四海的腹部一击。 四海没有吭声,只是神情凶悍而毫无畏色地瞪着他。 “你很能忍嘛!”平时冈田骏是绝对在四海身上占不了什么便宜,现在有这机会,还不趁机修理修理他。他挥动拳头,又连续地使了四海几拳。 因为冈田骏手指上戴着有尖锐物的戒指,因此在几拳的重击下,四海的脸上、唇角都有多处刺伤,然而他却还是眼神精悍,面不改色。 看见这样的他,冈田骏反倒心生畏惧了。 他知道像四海这样的人留不得,要是他今天没死,死的人就一定是他自己。 “逞什么英雄!?”冈田骏拔出他随身的尖刀,猛地朝四海的胳膊一刺。 四海眉心一拧,依旧没有出声。 “嘿嘿……”冈田骏拔出刀子,得意笑问:“很痛吧?她值不值得你这么抗命啊?” 四海眯着自己胳膊上血流不止,心想再这么下去,还没见到千里之前,他可能就会被这挥小于刺死。 于是,他在心里有了另一个打算——“你这个软脚虾!”他语带嘲讽,不屑地睐着杀得正得意的冈田骏。 “你!”被他一激,冈田骏就像受到挑的刺渭般。 他恼羞成怒地大叫:“你活腻了!”话罢,他高高举起尖刀—— 就在冈田骏举刀欲刺向四海的同时,已经看不下去的矢野也几乎想出手…… 不过就在他想出手的同时,四海一个抬腿过肩,踢开了他右边的那个人,接着再一个过肩摔,他左边那个也让他给丢得四脚朝天。 一切发生得太快,因为太快,不但矢野忘了反应,就连拿刀要杀他的冈田骏也吓傻了眼。 四海一个俐落的擒拿,以快得让人来不及看见他如何出手的速度辑住了冈田骏。他强劲的手臂扼住了冈田骏的脖子,手臂一夹缩,冈田骏露出了呼吸困难的痛苦表情。 “把千里放了。”他在冈田骏耳边低声道。 “她……、…她……”冈田骏发不出声音,只是一脸惊恐。 看见受了伤的四海还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撂倒两名壮汉,并擒住了冈田骏,矢野对他的敬仰更深更浓。 西崎是够狠、够有谋略、够有野心,不过他少了一些东西,就是身为王者的气度及气势。 这些东西有时是与生俱来的,就算后天再怎么培养也是枉然。 方才出门前,四海告诉他良禽要择木而栖,也就是说,在四海心里,他是“良禽”。但对西崎来说,他是只棋子,是忠心的狗。 待会儿他要将枪口对着谁,他心里已经有了底——“要是她有个什么,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四海又一箱紧,像是要扭动冈田骏的脖子似的。 冈田骏发出痛苦的呻吟,脸色已经由白转青。 突然,由一道围篱后传出了鼓掌的声音及笑声。 “哈哈哈……”一直躲在围篱后的西崎,在冈田骏落人四海手中后,终于现身。“果然好身手!” 看见西崎出现,四海一点都不惊讶,就像是他早就知道幕后黑手是他一样。 “千里呢?”他瞑视着西崎。 西崎摊摊手,“那么漂亮的小妞,我怎么舍得还你?” 闻言,四海立即目露杀机。 “你要是敢动她,我绝不饶了你!”其实像千里那么漂亮又年轻的女孩子落人这些豺狼虎豹的手里,他也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不过矢野说她很安全,指的又是什么? “你先想想自己怎么逃出去吧!”西崎说罢,突然拔出一把手枪对着四海。 四海把冈田骏抓到身前当靶,“他在我手上。” “不要啊!西崎先生……”自己被当了靶,冈田骏吓得当场哭爹喊娘。 西崎冷然一笑,“他死了关我何事?这个蠢猪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 四海朝冈田骏屁股一踢,冈田骏整个人往前扑去;虽没边上西崎,但西崎却很本能地退后了。 就在同一际,四海从腰后拔出他的手枪指着西崎。 西崎一怔,妇眉笑,“原来你也是有备而来。” “对付你这种人,总不能一点防范都没有。”他说。 西崎与他举枪对峙,眼底有着一抹阴狠。“你想你这得出去吗?” “你死了,”四海出过一笑,“我哪里都能去。” “也许死的会是你。”西崎说罢,给站在四海斜后方的矢野使了个眼色。 矢野拔出手枪,将枪口指向了四海的脑袋。 四海看了他一记,脸上没有惊色,也没有恼意。 他知道矢野是西崎的人,也知道或许矢野会将枪口对着他。但是他愿意赌,赌矢野能不能了解他的用心及真诚。 西崎哼笑着,“你死定了。”说完,他看了矢野一眼,“开枪!” 矢野眉心一拧,枪口突然转向,“西崎大哥,对不起!” 矢野只是将枪口转向西一,但并没有开枪的打算。虽说他决定站在四海那一边,但对于西崎,他还是下不了手。 但西崎可不同,一见矢野枪口转向了他,他便反射动作地朝矢野击发一枪。 在他向矢野开枪的同时四海一脚用飞了他的枪,不过那子弹已经击发,还是无法避免地打中了矢野。 四海动作俐落地制伏了西崎,把西崎的身子压在地上、还狠地踩在脚下。 “矢野!”他转头去看矢野的伤势,“你撑着。” 矢野按着自己的腰侧,“我没事……” 西崎踩在脚下,还恶狠狠地瞪着矢野咒骂着:“矢野,你出卖我!?” “西崎大哥,这一枪就当是我还你的。”矢野无奈地道。 “你!”西崎咬牙切齿,却无力可施。 西崎的人马见他被擒,个个神情紧张,却不敢轻举妄动。 “千里呢?”四海的脚踩住了西崎的背,让他的胸部几乎是贴在地面上。 西崎神值痛苦地遭:“不……不告诉你……” 四海眉心一纠,神情狞恶。他毫不犹豫,枪口朝下便在西崎手指上开了一枪。 “啊!”西崎发出杀猪似的叫声,而他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几乎脱离他的手掌。 看见西崎如此凄惨,他的人马蠢蠢欲动地想趋前——“你们都别动!”突然,鱼市里走出了一道高大的人影,而四周也忽然窜出了近百名荷枪实弹的人马。 一见这种情形,所有人都吓得纷纷丢下家伙,弃械投降。 英作走了过来,露出“怜悯”的眼神递着样子狼狈的西崎,“用不着下手这么重?” 四海睨了他一记,“你来得太慢了吧?” “我不慢点来,怎么显得你英明神武?”他玩笑似的看着四海,“再说,你要我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带齐三百人马,简直是在考验我的能力。” 四海一笑,没有说什么。 英作瞅着神情痛苦,脸色发白的西崎,“你真是不知死活,敢玩阴的?” “西崎,”四海眉心一拧,沉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千里呢?” 西崎鼻梁抽搐着,似乎还是不肯吐实。 四海因为心急,实在是忍无可忍。他猛地蹲下,捡起冈田骏那把尖刀,以那冷冷的刀锋迎向了西崎的颈后。 “西崎,你最好告诉他,不然他会像杀鱼一样把你开膛剖肚。”英作在一旁冷冷地说。 西崎光是想到那种皮开肉绽却无法求得一死的痛苦,就觉得心惊胆颤。“她……她在外……外面那辆蓝色轿车的……后车厢里……” “英作,替我照顾矢野!”丢下西崎,四海转身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睇着他疾奔而去的背影,再看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西崎,英作撇唇一笑,“这家伙来真的……” 黑田萌—狼眼尾声千里昏昏沉沉地醒来,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世纪那么久。 眨眨疲倦的眼睛,她看着天花板——她是不是在作梦?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 “千里?”突然,她床边传来两声熟悉的男人声音。 其中一个是她爸爸,而另一个是…… 倏原四海!?她陡地一震,猛地侧过脸看着床边。 因为太吃惊,她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反应,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四海见她神情忧愤,担心她是不是被西崎喂了什么药。“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见他胳膊上缀着纱布,脸上又到处是伤,她不觉疑惑地又眨眨眼睛。可是在她除着他的同时,她忆起他先前对她所做的那些事。 纠起秀眉,她气恼地道:“我不想看见你!” 被冈田骏押走后,她从冈田骏跟西崎的对话中,才知道他们一起贩毒,也才明白那天四海对她那么粗暴,就是因为他以为她也有份。 她好气。气他怎么可以误会她、不相信她。虽然在被软禁的那几天里,她也一直期待着四海可以来救她,但是她又好气他曾经那样对待她。 “千里,”因为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所以四海也没有党得懊恼,“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我不要你的道歉。”她别过脸去,哼地一声,“你走,别来我家。” “千里,”冈田准见宝贝女儿火气未消,连忙在一旁帮忙灭火,“倏原他为了救你,弄得一身是伤,你就别再生气了。” “那是他活该!” “千里,你……” “爸!”千里气恼地望着他,“你得了失忆症啊?你不是最反对我用黑道男人在一起的吗?” 冈田准摸摸头,不好意思地道:“是没错,不过我……我觉得倏原是个不错的男人啊!” “什么啊?”她负气地道,“你真没个性!我不想见他,你赶他走啦!” “千里……”面对历劫归来的女儿,冈田准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要听!”她捂住耳朵,大声叫着。“叫他走!叫他走!” 见她情绪激动,冈田准也是不忍,毕竟她刚经历了一次可怕的劫难。 “倏原,我看你……” 四海轻声一叹,眯着床上的千里,“你现在不想见我没关系,我先出去,我会在门外等你。”话罢,他起身走出了她的房间。 “千里,他……”冈田准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爸!”千里娇蛮地瞪着他,“他是野兽耶!不要让他过来!” 冈田准瞅了她一眼,笑得有点尴尬。“男人本来就是野兽,老爸其实也一样。”说完,他旋身走了出去。 “什么嘛?”千里响咕了一声,背过身去躺着。 为什么她要原谅他啊?就因为一切都是误会,而他为了救她而弄得一身是伤?那她之前受的伤又算什么呢? 她不能否认直至如今,她对他还是有着感情,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她对他的爱意没有减少分毫。 不过就因为这样,她更无法对之前的事释怀。 他不该感觉不到她的情感。不该误会她、不该那么粗暴地待她、他……他让她原本该是非常梦幻的初夜变成恶梦一场。她才不会那么轻易地就饶了他呢! jwjxc也许是太累,千里很快地就睡沉了。当她再醒来,是因为窗外传来的雨声…… 她坐起来,发现屋外黑呼呼地一片。再看看时钟,已经是半夜两点。 “我睡了那么久^”她揉揉眉心,喃喃地一道。 她无意识地看着拉门外没有任何动静,更看不见什么影子。 四海走出她的房间前曾说过一定会等到她开门。但现在她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映在纸门上。 “说什么要等我?都是狗屈!”地自言自语地。 屋外下着雨,而她的心……也在下雨。 虽然她不确定自己一定会见他,但要是她醒来时,他仍在,至少她会比较释怀。但是 然已经走了!? “什么东西嘛?说谎的家伙……”她呐一地叨念着,然后气愤地跳下了床,冲向了拉门。 刷地拉开纸门后,她朝着外面大叫,“该死的骗子!连等一下的耐心都没有!” 这么一喊,她不觉感到心酸。 “我怎么这么笨?居然还对他有期望……”她自怜自艾地,“他是个臭流氓耶!他……死没良心的家伙……”以自顾自地咒骂着他,而眼泪也不争气地淌下。 “我不要再为你流眼泪,你……你根本不值得我为你流眼泪!”也不管现在是三更半夜,她就是满心的愤慨怨恨。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含含糊糊地道:“讨厌的东西,我才不爱你呢!你……你狼心狗肺,讨厌……讨厌…悦谎骗人,你小心出去被砍,就算你以后断手斯脚,我…我都不会可怜你……”说着,她哭了起来。 “用不着这么咒我吧?”突然,四海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她一震,倏地转头——四海没走,而且他就站在靠墙的地方。因为那里是木墙,所以影子不会倒映在纸门上。 发现他没走,而且刚才自己对天空大吼大叫的那些话池可能全部被他听见,她就羞得好想找个洞钻。 “你……”她飞快地抹去眼泪,“你干嘛躲在那边?” “要是你看见我在门外,还会开门吗?”他一笑。 惊觉到自己被聪明的他摆了一道,她又羞又气。一货耍诈?“她一个转身,就要返回房中。 “千里。”四海大步向前地拉住了她,两只眼睛如火炬般,“你听我说……” 她眉心一皱,奋力挣扎,“我为什么要听?” “你要不要原谅我是你的自由,但你一定要先听我解释。”他神憎真诚,目光激动专注地,“可以吗?” 千里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其实在她忍不住在门而出地放声吼叫时,她就已经输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我不是有心那么对你的,这一点……你一定要明白。”他神情认真、语调严肃,“我曾经有过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愿再接触感情这种东西,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千里眉头微区,神情冷肃。但她的眼底有着一种掩藏不住的撼动。 “一开始我也压抑自己的感情,因为我不想再失去。”四海淡淡地说着:“但是当你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渐渐地失去了控制,尤其是在你来找我的那一天晚上”我爱你,也真的想爱你,可是越是深陷,我就越是不安。“说着,他歉然地一叹,一当我误以为你接近我,是为了掩饰冈田组在我地盘上贩毒时,我真的几乎要疯了。” “我气得不是贩毒的事,而是无法相信你居然不爱我,所以我才会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听着他的话,千里脸上的神情渐渐地缓和,但在缓和的同时,她眼眶也湿了。 “知道自己误会你之后,我真的恨死了我自己……”说着,他握住了她的手,她挣了挣,但没有坚决地甩脱他。 他紧紧地将她的手捏在手心里,“你爸爸说你被押走时,我的心跳都快停了,我好怕自己真的会失去你……”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一吻,“当时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因为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你了。” 千里鼻子一动,刚干涸的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淌落下来。为了不被他发现,她将脸往另一边别开。 “你可以继续气我、恨我,但是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求你原谅。”他真挚地说。 “不……”她声线微哑,“不要说得那么好听。”她转过头来,懊恼地,“说得好像你只爱我一个,可是你却跟美绘亲热。” “美绘?”他一怔,“我什么时候跟她亲热?” “别装糊涂,我都看见了。”她气恨地瞪着他。泪水扑扑地落下。 “我什么时候……” “在你店里的洗手间外面,我看见你摸她。” 四海怔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是怎么回事。他鞋眉笑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么是怎样?”她以一种怀疑的目光视着他。 “当时我怀疑她磕药,所以趁机搜她身。” “趁机搜身还是趁机吃豆腐?”她椰偷他。 他伸出手,温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我只对你的豆腐有兴趣。” “少来!”她哼地,但脸上已经不见怒容。 “是真的。”他续道:“就是她告诉我。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方便贩毒。” 千里陡地一震,“怎么可能?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看来她并没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他注眉一笑,”她跟冈田骏一起贩毒,被发现后就把罪往你身上推,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你爸爸。“ 看他一脸认真,又说可以找她爸爸求征,她想不相信他都难。 不过想起美绘出卖自己,她还是露出了失望、受伤的神情。 “千里……”他端住她的下巴,轻声地问:“还生我气吗?” 千里望着他,有点恨、有点气。 “原谅我吗?”他深情地凝视着抢“还愿意跟我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吗?” 她娇羞地嘟起小嘴,不作声地瞪着他。 降见她这模样,他知道她已经重新地接受了他。虽然她负气地什么都不说,但他确信一切都已雨过天青。 俯身,他吻着她的光洁前额。 她抬起眼帘,娇怯地盯着他。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将唇印上了她的。 她先是有点抗拒,但还是驯顾在他温柔的深吻之下。 真情催发下,他的吻越来越炽热,大大的手心也情难自禁地抚上了她柔软的身躯。 感觉他的大手正抚摸着自己的胸部,千里羞觎地推开了他压下来的胸膛,“喂,你受伤还……” “这点伤阻止不了我的欲望。”他一脸兴致勃勃地笑Q.“讨厌,”她惊羞地道,“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是我家耶。” “有什么关系?”他不在乎地一笑,跃跃欲试地。 她又推了推他,“上次是谁笑别人是禽兽,连在医院都来真的?” 他微顿。“你还记得?”真该死,他不该让她听见那些话的。 “我当然记得。”她脸颊排红迷人。 “你最好把它忘了。”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羞红的小脸,眼底是他强烈的渴望。 她眨眨眼睛,“为什么?” “因为乖女孩是不该听那些限制级对话的。”话罢,他热情又强悍地掠夺了她的唇,不让她再有机会反驳他。 千里娇羞地蹩起眉心,莫可奈何地任凭他“处置”。 说什么不能听限制级对话?他现在不就在对她做“限制级”的事情吗? 唉,算了,反正有了一次的经验,她也知道当他想要她时,她根本只能当待宰的羔羊。 不过……这一次应该会不错吧? 在她想着的同时,他已经将她推进了房里,并轻轻地带上了拉门——一完一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